不一會兒,便聽了外面盈盈笑聲。一眾人兒進來,瞬間填滿了整個屋子。蓉哥兒像是置身百花叢中,周圍的繞一群彩蝶飛鳥。
蓉哥兒與王熙鳳都是正經的成年人,到這年紀體會了情愛便易有需求。這也是為什么深居后宅的奶奶們,最容易被人猜忌。盡管如此,有一部分不得寵的姨娘們便容易鬧出‘人命’來,有的是同府的老爺的兄弟侄子們,有的甚至趁著去寺廟上香時與和尚道人勾搭。
被饒了興致的王熙鳳獨板著臉兒,極不待見寶釵,與黛玉聊上幾句便帶著平兒離開。
后晌,天晴。
“江南的雨終于停了!”蓉哥兒仰頭望天,問道:“洪澤湖如今是個怎樣情況?”
“你還有心思擔心那里?”段玉笑一聲,拍了拍自己衣裳里的東西,道:“洪澤湖水位下降不少,被炸開的口子,已經在填堵了。短時間內難再危及周邊地區,蓉哥兒還是少想那里的事情,有河道、水田兩個衙門在善后。”
“如此便好,高郵湖雖寬卻不夠深,通往長江的幾道水勢又較緩,河道也不寬敞。若是洪澤湖之水源源不斷匯入高郵湖中,揚州可就要受難了。”蓉哥兒笑一聲,問:“十三爺回了沒?”
“泗水、樂馬也開泄了口子。幾日內怕是回不來,蓉哥兒也不用擔心。有渃哥兒及兩千三河營駐軍在,揚州城里翻不出浪來。”
怎么能不擔心啊。蓉哥兒無奈道:“玉大哥可瞧了冊子里記載的內容,可不單單是鹽運司衙門的事情,整個揚州城所有官差幾乎都牽扯在內。揚州府守備可有幾百兵,沖殺進林府,誰都擋不住。”
段玉笑一聲,“守備那么傻,他要沖府就是謀逆,不是誰都有那膽子。除了渃哥兒手里的三河營,錦衣司也在城內協助。管他是幾品的文官武官,哪個敢動,全會被當場綁了去。”
“當真可以放心?”
“當然。”
“那我能在揚州城逛逛嗎?”
“不能。”段玉掐斷了蓉哥兒的幻想,“只能保證揚州官員不能作亂,卻算計不了鹽場、總商、鹽幫這些人會不會報復!蓉哥兒還是在林府多呆幾日罷,揚州沒什么好逛的。”
賈蓉瞥了一眼段玉臉上春意,要不是這家伙滿身的胭脂味道,蓉哥兒差點就信了。悶聲道:“你也不怕人舉報了你,當值時間也去逛青樓。”
段玉傲然道:“哪個敢舉報咱,咱可是奉命逛青樓,為了查證去的。”
“還有這好事?”
“揚州是鹽課、茶課重地,漕運也發達。因此造就了揚州不少富商,這些人家日進千金,總得有個花錢的地。所以揚州煙花風月極盛,咱過去也是調查此等風月地有無違令事件。”
段玉很不要臉的說道。
令蓉哥兒刷新對這貨的認知,不要臉的功夫,竟比誰都學得快。賈蓉又打聽了關于神京的消息,聽了最近府里無異事,也放寬心來。
林家想段玉在府里吃了后晌,這貨也沒留下,急著送身上東西去十三爺那。
賈蓉也沒強求。
薛蟠也隨著段玉一同離開,他在林府里本來有個伴的,偏偏賈璉兩日沒回,今兒回來也是喝得大嘴。深覺無趣的薛蟠也不想再待下去,本來還想著帶寶釵回去,卻被拒絕了。
蓉哥兒回了軒樓里,還記得薛蟠離開前看自己的眼神。很怪異的眼神,仿佛是他欠了薛蟠一大筆銀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