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啥。我聽聞運河各段官員常監守自盜,不僅向路過商船索要高額好處,還偷盜商船貨物變賣。據說便是那每年送往通州倉的漕糧也會被盜不少。所以想請圣教的兄弟,將我寧國府的水泥天物從船上偷了離開。”
“這……”老農愣一下,怎么也沒想到是這樣的事情。主人家請外人偷自己?實在看不懂其中緣由,他道:“非是不愿相幫明王大人,漕運部院各段雖皆有教眾,卻全是不起眼的小吏。況且據本使所知,寧國府此次送來幾萬斤的貨物,哪能是人力可偷走的。”
可不嘛。由于漕運部院規定,大運河上小商船內載貨不可超六百斤。所以這幾萬斤的貨物,連運送的船只都有近百條。
“偷不走的,那就毀掉唄。鑿船沉河也好,一把大火燒個干凈也行。”蓉哥兒神色淡然說道,輕輕瞥了老農一眼,輕笑一聲。又道:“甚至……若你們圣教有本事,哪怕將這幾百兩的東西全運走了。我毫不在意!”
老農道:“雖然咱也眼紅,但想要運走,桃源縣的教眾可做不到。若是往后圣教想買這寶物,明王大人可行個方便才是正經的。”
蓉哥兒無所謂道:“天物對外售賣不由寧國府負責,過些日子平安州地界應該便有商家外賣了,你們教里自己到商家那聯系購買便是。”
老農點頭應下。認真道:“大人真要將這些好東西沉了?”
“沉了吧,動靜越大越好。”
老農道:“那么一個時辰后,將有漕運部院巡漕小吏將突擊巡查商船,清查私鹽等違例貨物。”
蓉哥兒咧嘴笑道:“好說好說,最好還請幾個圣教弟兄裝一下守船的人員。”
“……”
是夜。
河船上人頭暗動,一箱箱水泥在昏暗夜色下從船上搬上了岸。一船船都悄然空了,誰也沒有發現。
從桃源縣喝多酒回來的守船人突然見了前面動靜,大喝一聲。
夜色下,人群涌動,許多提著燈籠過來的人見了場面。頓時亂做一團,各自扭打在一起。有人大喊:“著賊了,著賊了。”
“閉嘴,咱在巡查你們的商船。”有人喝道,掏出漕運部院巡漕的令牌放燈籠前照了照。“本官懷疑這些木桶里暗藏私鹽,必須送搬送衙門的細查。”
“沒有。”眾位守船人一驚,不敢再打。只無奈大聲喊冤,“實在冤枉啊。咱們是寧國府送往洪澤湖工程需用的天物,哪來的私鹽。”
“閉嘴。”
不遠處的閣樓之上,賈蓉望著下面發生的一切,面無表情。只見有人推到了裝有水泥的木桶,木桶破碎水泥灰撒一地。
隨之,守船人大喊,驚動了周邊所有人。聞聲趕來的眾人,只見這多人互相撕打,卻也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
蓉哥兒淡淡說了一句。“該到掉下信物的時候了。”
果然,不多久一位巡漕小吏身上手上的牌子飛出,發出刺耳的叮當聲。這人又喊:“漕運部院辦事,所有人散開。”
隨著這一聲大喊,又有一人罵道:“不想將東西送漕運衙門清查,咱們現在就砸了巡查。”
嘭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