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要是有她沈宜喜在的地方,舞陽她們必定有多遠站多遠,便是連和她呼吸同樣的空氣都是不愿意的,就這樣還能恰好讓她聽見這么重要的消息?
那她這運氣不去賭場賭兩把都說不過去了。
見大夫人還是不肯相信自己,沈宜喜不由有些急了,她咬咬牙,到底決定和盤托出,遂道:“這話當然不是郡主特意告訴我的,是我偷聽來的。”
“先前父親和母親離開之后,大家便都散了,我也跟著人群出了松鶴堂,只不過在途徑南北兩院的那個岔路口時,我忽然崴了腳,等我重新站穩之后,我就發現我的發簪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發簪掉了,我自然是要找找的,可我又不確定它到底是什么時候掉的,又掉在了何處,便打發了紅袖往松鶴堂的方向尋找,而我自己則蹲在了路邊的花叢里摸索。”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了有人說話的聲音,而說話的人正是二嬸和二妹妹。”
“二嬸好像是發現二妹妹在聽說了二叔受傷的事情之后情緒不太高,二嬸就問她是不是在擔心二叔的傷勢,二妹妹說是,二嬸就說讓她不要擔心,二叔不會有事的。”
“二妹妹覺得二嬸這話只是在安慰她而已,畢竟二叔都昏迷不醒了,怎么可能說沒事就沒事呢?而且這古來征戰,重傷昏迷后挺過來的人本就沒有幾個。”
“二嬸見二妹妹實在擔心,似乎是沒有辦法了,這才不得不把實情告訴了她,就說二叔其實根本就沒有受傷,她們之所以對外宣稱二叔重傷昏迷,不過是為了釣出背后之人罷了。”
“所以父親母親,我真的沒有回事,我確實是親耳聽見二嬸這么說的!”沈宜喜道。
如果說沈宜喜開頭的話沒有什么說服力的話,此時當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講了一遍之后,大老爺和大夫人都不由得相信了她。
不過,舞陽郡主竟然說要釣出背后之人這種話嗎?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已然有了某種懷疑?
而從他們連府里人都騙這件事來看,他們懷疑的對象必然在侯府這些人里。
懷疑侯府的人,可不就是懷疑他沈淮志嗎?
想到這種可能,大老爺的眸底漸漸彌漫起一股冷意。
他想,他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必須要想個辦法將二房徹底扳倒才行!
大老爺心里這么想著,面上卻不動聲色,甚至十分冷靜地向沈宜喜確認道:“你確定你偷聽這件事情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沈宜喜其實不太確定,但是她想,自己掉了發簪這件事本就是個偶然,而且當時岔路口那里一個人也沒有,誰又會發現她正蹲在一旁的花叢里呢?
舞陽郡主她們就更不可能了,當時她們娘倆只顧著說話,怕是連四周都沒有仔細看過,自然不可能發現她把她們說的話一字不落全聽了去。
這么一想,沈宜喜再不遲疑,十分肯定地點了頭,“女兒確定,這件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沈宜喜答得這么斬釘截鐵,大老爺心里頓時便信了三分。
他想,既然定北侯他們已經懷疑上他了,那他也不必再有什么顧慮,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這一次,他要把老二欠他的,把所有人欠他的,通通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