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問天覺得這天底下沒有比自己更冤枉的人了,好不容易從殘暴的老劉等人手中逃得一命,又在冰冷的淤泥里趴了那么長的時間。
剛剛看到姓左的,以為是遇到了救星,結果這個王巴蛋翻臉不認人,他惡狠狠想著,d,等我的族兄來,看你們到時候怎么交待。
“快點走,娘的。”
白科長正在想象著茍特務如何白問之的怒斥下卑躬屈膝,就被后面的某個光頭推了一把,由于被反手捆綁,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歸有光此刻滿腹的怨氣,這次計劃行動小組損失慘重,連個屁都沒抓到,要不是科長擊斃了好幾個地下黨,情報科的人就丟大了。
人不痛快就需要發泄,他盯著眼前這個小小的監獄科長,見對方被推后還敢回頭瞪自己,心說茍一樣的東西,看老子怎么整死你。
他臉上露出冷笑,飛起一腳將踉踉蹌蹌的白問天踹飛了出去,此人在老虎橋不知喝了多少犯人的血,自己這么做也算是替天行道。。
“啊”
一聲慘叫聲傳來,左重瞥了瞥以頭搶地的老白族弟,又把目光看向前方的中山北路,遠遠得看見一隊特務從被炸斷的小橋旁渡河。
他知道這是古琦的人,華人分遣隊有幾個殘余人員從那個方向進行突圍,不出意外的話,雙方應該正好撞上,也不知道戰況如何。
老古帶領的是訓練股,手下全是經過特訓沒有分配的新人,面對訓練有素的職業軍人,只怕傷亡不會小啊,左重的臉色變得難看。
果然,等他們的隊伍走到公路道溝旁,古琦便捂著胳膊慢慢走了過來,一見面就開始自我檢討,請求戴春峰和左重對他軍法處置。
“處座,科長,我給咱們特務處丟人了,只有四個地下黨,我們占據有利位置伏擊,還讓對方打死了一個新人,導致三個新人重傷。”
古琦不禁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沒有外勤天賦,二十多人埋伏四個人,結果仗打成了這樣,特務處什么時候吃過這么大的虧。
戰斗一開始,他作為指揮官便被擊中,更可怕的是子彈原本是沖著太陽穴來的,全靠旁邊的手下反應及時,這才只傷了一條胳膊。
地下黨的行動人員太狠了,可幾年前在行營時,對方只是反應比較果斷,行動技術不算高超,怎么幾年時間沒見,變得這么厲害。
這邊戴春峰輕輕咳嗽了兩聲,自己帶了那么多精銳偷襲,除了剛開始打傷了個把人,接下來光喝江水了,最后還被地雷擺了一道。
所以此事不提也罷,要是軍法處置,責任最大的就是他這個處長,再說事情要多看好的一方面嘛,畢竟今天打死了不少地下黨。
自從民國二十二年起,國府情報機構面對地下黨就一直處于下風,能打死幾個地下黨精銳,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勝利,做人要知足。
左重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老古的傷亡可比他這邊小多了,特工總部那幫廢物不算,光是情報科的老人在公路交火時就死傷了幾個。
想到這里,他老臉一紅轉頭大聲喊道“宋明浩,吳景忠,死到哪去了,人員傷亡有沒有清點,有需要緊急救治的趕緊派人送過河。”
“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