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口中的只誅首惡,記者們咽了咽口水,都是靠文字吃飯的,眾人很清楚誅字有兩種意思,一是責備,二是殺死。
特務處興師動眾,自然不是為了把吳孝義抓走罵一頓,所以答案很明顯,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吳大社長怕是活不了幾天了。
這可真是太好了
吳孝義仗著掃蕩報分社長的職務,到處針對報界人員,這次還拿著雞毛當令箭,妄想打擊那些嚴守新聞中立的報社。
惡人還需惡人磨,就讓特務處跟姓吳的狗咬狗,不管最后是什么結果,對于他們都是好事,記者們互相看了看露出笑容。
再說吳孝義,被帶上車后就一直喊著冤枉,古琦聽得心煩,讓人脫下襪子塞到對方的嘴里,車里這才恢復了安靜。
過了十多分鐘,車隊快速開進了坪閱路的特務處辦事處,停車之后小特務們駕著目標直奔位于地下一層的審訊室。
結果剛進去
,看到滿墻的刑具,吳孝義就撂了,什么收人錢財刪除文章,什么編造新聞打擊對手,絲毫不敢隱瞞。
審訊室外的左重咋舌不已,好家伙,姓吳的有點東西啊,指鹿分隔為馬,顛倒是非算是被他玩明白了。
這種人若放在后世,高低能混個著名專家之類的稱號,可惜現在是戰爭時期,拿槍的才是真正做主的人。
抬手推開審訊室的鐵門,左重走到屋內,對著古琦點點頭,然后坐下打了個哈欠,并不準備介入審訊工作。
日諜在特務處手上都老老實實交待,對付一個記者,還不是手到擒來,他正想著,那邊古琦就開始了問話。
「吳孝義,別的就不多說了,我只問你一件事,那篇挑撥紅俄和國府關系的文章,是誰讓你發的。」
古琦站在火盆旁邊,拿起通紅的火鉗看了對方一眼,隨手放入裝滿辣椒水的水桶中,火鉗在刺啦一聲中冒起了白煙。
吳孝義聞聲打了個哆嗦,結結巴巴道「我說,有人給了我兩根小黃魚,讓我寫一篇攻擊紅俄人的文章發在報紙上。
可我真不認識他啊,對方突然來到我家中,說是朋友介紹,鄙人當時光顧著看小黃魚是真是假了,沒有過多詢問。」
說著說著,吳孝義眼淚都下來了,要是知道這件事會把特務處招來,別說兩根,就算是二十根,兩百根好吧,說不定他就答應了。
另一邊,古琦倒是沒有太意外,既然人家敢親自出面,肯定做了萬全的準備,隨即讓吳孝義描述對方的長相。
「說說吧,讓你發文章的人長什么樣子,我警告你,千萬不要胡說,如果找不到人,破壞兩國邦交的責任就得你一個人負了。」
吳孝義嚇得臉色煞白,馬上開始回憶,一個擅長素描的小特務一邊聽一邊畫,手上的鉛筆按照他的描述快速劃動。
許久后,古琦拿著一張白紙來到左重身邊,望著紙上那張毫無特點的面孔,左重皺起眉頭,摸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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