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沙磁區。
左重頭纏帕子,身穿本地鄉民常穿的粗布棉衣,在城內轉了幾圈停下腳步,背著竹簍敲響了一戶人家的后門。
此時已經是1939年的12月,恰逢冬至日,不少人選擇在這一天走親訪友,故而他的裝扮一點都不顯眼,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隨著敲門聲,宋明浩從里面將門打開,站在門口寒暄了兩句后將左重請進院內,目光掃過四周隨手將院門關上。
進門后,左重肩膀一抖將沉重的竹簍從背┴后卸下遞給了宋明浩,沖著一個方向揚了揚下巴,沉聲問道。
“老宋,怎么樣,有沒有發現問題。”
這里是二處的監視點,距離核查號碼時發現的那部可疑電話只有一條馬路,位置很近,觀察視野非常好。
上次從電話局離開后,不死心的古琦還是申請了監視行動,畢竟這是目前唯一的線索,不查太可惜了。
“有了一些發現。”
宋明浩接過背簍點了點頭,一邊陪著左重往屋里走,一邊介紹可疑電話的相關情況。
“按照安裝底單,電話的戶主是一家德國洋行的工作人員,但根據調查,洋行中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房子則是兩個半月前剛剛租的,我們從側面接觸一下房主,對方說來租房的是個中年人,證件齊┴全。
古處長讓人做了外調,發現證件中的姓名、地址全都是假的,照片也刻意拍得非常模糊,很難辨認。
我也去查了警署的登記,當時此人了洋行開具的保單,負責審核的警員沒看出問題就批準了。
這個王巴蛋狡猾的很,幾乎沒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一定是職業特工,而且有后勤支援。
那些警員天天接觸證件和報單,能夠成功騙過他們,對方使用的定然不是黑市里賣的低端貨色。”
說著,宋明浩推開了房門,只見幾個監視人員正站在矮梯上,透過墻壁高處的幾個小孔對外監視。
古琦也在其中,發現副局長來了,他連忙從梯┴子上滑了下來,叫了一個小特務補位。
“副座。”
來到左重身邊,古琦敬禮問了聲好,又跟宋明浩小聲交流了兩句,而后順著對方話繼續介紹。
“租房者在簽訂租房契約時跟房主說過要裝電話,這是件好事,房主主動了一些幫助,安裝過程中一切正常。
另外周邊的鄰居表示,坪時很少看到租房者,不過現在這個世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沒人向警署反映。
我又派弟兄調了用電記錄,出租屋這兩個半月幾乎沒有用電量,從側面印證了鄰居的證詞,可有一件事很奇怪。
之前核查號碼信息時,對面分明有人接電話,這跟調查的結果相悖,我認為對方或許在電話線路上動了手腳。”
屋里沒人,卻有人接電話
左重皺了皺眉頭,確實有點詭異,不過這是諜戰文,不是靈異文,很可能就像古琦猜測的那樣,對方私接了線路。
這個時代,沒有脈沖識別技術,每一部電話和電話局之間都有一根單獨的電話線,只要在這根電話線當中任意一個位置接入線路,都可以實現打電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