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左重思考以什么方式面對往日熟悉的朋友時,兩個人推開房門走了進來,一個是好友邢漢良,一個是老大哥班軍。
邢漢良也是浙江人,標準的花花公子,班軍是老行伍,平時很照顧左重這些小老弟,兩人一進門,就看見了微笑的左重。
邢漢良驚喜的喊道:“左重醒了!”
這一叫不要緊,大家一擁而上,摸摸腦袋,摸摸耳朵,仿佛他是個什么珍稀動物似的,也難怪,在宿舍中左重年紀最小,平時大家都很照顧他。
“我說各位老兄,我就是身體不適,用不著如此吧。”左重只能把被子裹得緊緊的,這場面太過和諧,有點嚇到他了。
“哈哈,我就說這小子是裝的吧,定是懶得操演。”始作俑者邢漢良斷定。
班軍笑罵:“邢漢良,衛生科的醫生說的明明白白,左重就是高燒,要是被隊長們聽到,這可關乎到左重前途。”
此時他們已經算是畢業,可還沒有分配至各地警署,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聽到這話,眾人這才作罷,放過了左重。
左重剛想感謝,沒想到班軍話音未落就狠狠的揉了下他的腦袋:“你小子就是欠收拾,那日可把弟兄們嚇壞了,跟木頭樁子一樣倒下,臉色白得跟死人一般。”
可不死人么,要不然我也不會鳩占鵲巢重生到民國,左重心里無奈的想著。
怕言多必失,左重轉移話題:“小弟我迷迷糊糊好幾天了,難道我等還未分配?是不是有什么變故。”
班軍搖搖頭:“許是上峰另有計劃吧,你正好安心養病。”說完給左重倒了杯熱水。
邢漢良將武裝帶取下,隨手扔到了床上,端起一缸涼水,頓頓頓的喝下去,用衣袖一擦嘴就爆了個大料。
“屁的另有計劃,還不是嘗到了第一期學員的甜頭,內政部里爭的頭破血流,官司都打到委員長面前了。”
聽到邢漢良這么說,所有人都來了精神,有機靈的趕緊送上一張椅子,還有人很狗腿的扇著風,讓他坐下細說。
邢漢良也不客氣,享受著地主老財的待遇,說起不知從哪打聽到的秘聞:“兩位校長開班警官學校,教授東西方之先進警政知識、制度,已經兩期四年了。
第一期的諸位學長,進入各地警署和內政部之后,立下了不少功勞,咱們吶,都成了香餑餑了。”
左重點點頭,參照腦海中的記憶,發現邢漢良所言不虛。浙江警官學校的授課在這個年代非常專業。
所學課程分法政、警政和軍事,要學習三民主義,法學通論,憲法,行政法,刑法,刑事法,國際法,邏輯以及應用心理學,自然科學,法醫學,指紋,偵探學等等。
除此之外,甚至連軍事上的地形識別,駐軍以及行軍警戒、劈刺、體操、拳擊等等都有涉獵。
雖然只有短短兩年,但這些學員已經算得上高精尖的人才了,也難怪邢漢良說各部門要爭奪這些學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