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在齊國為質,可是呆傻了不成?如此美人在前,都能絲毫不動。
元胡摩冷哼。
不過宇文邕乃何人,豈會因為元胡摩的嘲諷就勃然大怒。
他面上沒有絲毫的改變,仍舊是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的,倒是很應陟岵寺的景。
至于美人不美人的,在宇文邕眼中,更是不值一提。
他早已有明月在懷,又如何會看得上這些沒有尋常小星星?
元胡摩受挫,倒也沒有憤怒到甩袖離去。
她的心性不是一般的堅韌。
瞧見宇文邕不吃她這一套,元胡摩轉而陪笑,高深莫測地說道:“此處無人,魯公想要在此,就在此罷。”
元胡摩寡居陟岵寺中,這里的僧侶都或多或少知道元胡摩乃何人也,自然不會無故踏足這里。
來這里只會惹上一身的雞毛。
不值當。
因而元胡摩對宇文邕不想進屋論事的行為,也沒有多說什么。
不愿進去就不進罷,反正她最想做的事情,也并非皮肉之上的那些腌臜。
“叔叔當真是冷漠無情。”元胡摩幽怨地瞥他一眼,就仿佛宇文邕真的是一個負心郎。
……
“有話快講。”
宇文邕仍舊淡淡,只是說出來的話,有些傷人了。
當然了,元胡摩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又豈會不知所云。
二人倒也不至于耳語,只是一時之間,元胡摩和宇文邕二人盡皆面色凝重,連婢子都被嚇得頓首在地。
最開始,元胡摩是沒有想叫自己這個婢子聽她二人談話的。
只不過禁不住宇文邕并不上道,不愿意先調和一番氣氛再在床榻之上溫聲講事。
那就只好讓她那膽小的婢子也聽之一聽了。
婢子忠心耿耿,倒也不怕泄露出去。
只不過,她十分膽小就是了。
比之雖然凝重肅然的宇文邕和元胡摩二人,那個小婢子的膽戰心驚,確實太過于明顯了。
“邕倒是未曾想過,三兄嫂嫂,竟然能有這般的能耐,這般的野心,這般的謀劃。”
二人久久沉默之后,宇文邕開口說道。
話中的意思,既非贊美元胡摩,也非斥責元胡摩,倒是有一份別樣的意思。
元胡摩聽懂了,回眸一笑,她厚著臉皮對宇文邕說道:“多謝叔叔的贊美,胡摩萬分欣喜能得到叔叔的夸贊。”
宇文邕理都不理她。
不過,他也并非就將元胡摩此前的一番話語當成了耳旁風。
他聽進去了。
元胡摩所言。
陰謀詭計之事。
就算是陰謀詭計之事,又有什么關系呢?
宇文邕此人,較之元胡摩,在心狠手辣之上,并無有什么差別。
甚至說是更勝一籌。
元胡摩能想到的,宇文邕之前雖說并沒有想到。
不過,既然有了元胡摩的一番提點,宇文邕自然不會再無作為。
他和元胡摩,本質上是一類人。
如今,他已然回都。
入朝之事,估計也就是這幾天的功夫了。
待日后,他宇文邕,就不是簡簡單單的大周宗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