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之后她們會走到何種程度,元胡摩和宇文邕二人都沒有說破。
不言而喻之事,何必要說透呢?
既然宇文邕和元胡摩心照不宣,那就不必再說得太過于透徹了。
話說得是否通透,主要是看說話和聽話之人的層次,
既然二人都是一類人,也聽的都對方的意思,那就完全沒有必要把話說得太過于直白。
這樣太累。
由是,二人相視一笑。
不過元胡摩的笑意,比較夸張。
至于宇文邕的笑,則仍舊是淡淡的。
不過二人之笑,都沒有達于眼底。
合作一時的關系罷了,倒也沒有什么深交的打算。
“既已說定,那叔叔日后,可要多多記得胡摩。”元胡摩若是不靠他人,自己是全然出不去的。
而宇文邕能否最后把她接出去,元胡摩相信自己的眼光。
“然也。邕并非言而無信之人。”
宇文邕并不做什么稱諾,可宇文邕一句話,就能夠讓元胡摩放寬心。
她想不放心也不行,畢竟她只有這一個人可以依靠一下。
若不和宇文邕合作謀劃,不和他捆綁在一起,元胡摩這輩子,也就是枯守寺廟的結局了。
等她薨逝之后,蓋棺定論,也只會是廢帝、略陽孝閔郡公宇文覺的廢后、夫人。
她可是不甘心得緊啊。
“叔叔現在,也不進來一坐?”元胡摩再次邀約。
反正她已然是個寡居之婦,宇文覺已死,宇文邕來不來對她而言,都沒有什么損失。
何況,宇文邕健碩高大,和她一同奔赴快樂的源泉,元胡摩甚至覺得自己還能小賺。
“元夫人倒也不必如此。”宇文邕再次拒絕。
“胡摩這次,并不是算計叔叔。”
“那也不必。”宇文邕磁聲拒絕。
他倒沒有貶低元胡摩的意思。
如今這個世道,對寡婦看得很輕。
只要蛤蟆看綠豆,看對了眼,不管是世俗還是國家,都鼓勵寡婦再嫁。
只不過于宇文邕而言,他真的對元胡摩沒什么意思。
合作捆綁是一方面,至于床榻玩樂,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真的不必。
“當真?”元胡摩上前兩步試探問道。
“當真。”宇文邕說。
“好罷、好罷,”元胡摩一副失望的表情,讓宇文邕苦笑不得,“那就如陛下所言。”
陛下。
元胡摩她是第二個叫他陛下之人。
“元夫人膽子倒是大得很。”宇文邕掩飾了面上的神色,緩緩說道。
“胡摩可是哪句話說得不對?”元胡摩明知故問。
宇文邕難得看到和自己很相像的人,腦海之中想著自己的寶兒,也就不知不覺地同元胡摩多說了一句:“你是第二個,明目張膽喊邕陛下之人。”
元胡摩心中大駭:“第二個?”
她心底發澀,面上也露出苦惱之意:“難道是有人捷足先登?叔叔可莫要只喜歡舊愛,而拋胡摩于腦后啊!”
元胡摩就怕宇文邕心底不在意和自己的約定。
她想要出去。
她喜歡權勢。
她可不想要被困在此處一輩子。
“……”宇文邕神色不變,不置可否。
至于答不答應,元胡摩也沒有再自找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