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亦涵對她招手,“阿棠。”
左溶溶聽到聲音后,也探出個小腦瓜,笑瞇瞇地喊:“若棠姐!”
幾人相見后,難免寒暄幾句,溫若棠很高興,只是還要客氣兩句,“太夸張了,只是回家而已,何必這么多人來接。”
溫亦涵道:“知道你這兩天就要回來,我若不來接,娘肯定要責罵我,至于溶溶,若不帶她,被她知道了,還不得尋我的麻煩?橫豎今日忘歸也無事,大家就一起來了。”
溫若棠拉著左溶溶的手,“那溶溶與我還有丹雪同坐一輛馬車,這就趕快回城吧。”
才上了馬車沒多久,左溶溶就神神秘秘地說:“若棠姐,我偷偷告訴你,聽講最近有山匪下山打家劫舍,京郊的莊稼人要么不出來,要么成群結隊地出來。”
“我也聽到了些許消息,只是他們都是口耳相傳,也不知是真是假。”溫若棠又問了一遍,“這里可是京城附近,真能有山匪?”
左溶溶把食指比在唇間,噓了一聲,“小聲些,我也是聽哥哥說的,本來這事就丟人,現在也只敢暗暗地查,生怕被圣上知道了。”
溫若棠遲疑地道:“大錦還不至于艱難困苦到這種地步吧?連京郊都有人被逼的落草為寇?”
“不是京郊的人。”左溶溶附耳過去,“我哥說,是南方來的流寇。”
流寇……溫若棠似乎也聽說過,可這明明是個很遙遠的詞,怎么轉瞬就已經到了身邊?
“數量很大么?為何不想辦法為他們謀個差事?”
“數量大不大不曉得,但謀個差事哪有那么容易,而且這些都是流民啊,進京了吃不飽肚子還是要鬧事,好些朝廷命官也反對,說怕里面有烏月國來的奸細……總之種種理由,就是不能讓他們入京。”
溫若棠皺了皺眉,“總說是流寇流寇,這些流寇究竟因何而起?”
“大錦南邊和烏月國接壤你是知道的,烏月國的邊境去年就出現了一股馬匪,打家劫舍,無惡不作,烏月國你也知道的嘛,歌舞是一流,打起仗來有時還要管大錦借兵,哪里管得了他們,只能放任。結果這股馬匪聲勢越來越壯大,不滿足手頭上的那點子東西,開始到大錦境內掠奪。”
溫若棠問:“總不至于我們大錦的軍隊也連一股馬匪都打不過吧?”
“還真至于。”左溶溶嘆氣,“我隨爹爹去南方的時候,才知道不是所有地方都如同京城一樣富庶,尤其是邊陲小鎮,他們連防守的刀劍都不齊全。”
“那為什么大錦……到現在還沒有滅國?”
“你膽子可真大,這話回了京中可千萬千萬不能說呀!”左溶溶壓低了聲音,認真解釋,“其實大錦、烏月國,和西邊的羌國,本就是相互牽制的,而且不管哪兩方起了沖突,第三方都會坐收漁翁之利,所以誰也不敢輕舉妄動,而且大錦和烏月國相對交好,自然也不太看重防守了。”
溫若棠問:“這些都是你父親教給你的?”
“嗯。”左溶溶的神色有些黯然,“我爹說,大錦如果還這樣下去,再過上十年二十年,甚至不需要那么久,一定會出現問題,只能祈禱大錦出一個天縱的英才,可以力挽狂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