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時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若依平時,他大有可能不會將臨江看護得這么緊。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臨江放棄了一些重要的東西留在了這里。
即便說得冷血一些,這是臨江自己的決定,但是他知道,這絕不可能與他無關,若不然,她也不會在船上的時候那般哭泣。
雁時很清楚自己現在心中的想法。
他想護好她。
不止護她周全無恙。
“睡不著便不睡吧,”雁時依舊看著書,終于說道,“有我在。”
臨江看向自己身邊突然溫柔了很多的師尊,反應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輕輕應了一聲,然后趴到桌子上去看雁時的側臉。
燈光把本就是真謫仙的臉勾出來淺淺的輪廓,這樣的人就在她身邊,近在眼前,觸手可及。
臨江的手指在桌上點了點,縮了縮脖子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
雖然經歷了某種意義上的死里逃生,但是臨江終究是睡了個好覺的,第二天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然日上三竿。
雁時不在房間內,她抱著被子愣了會兒神,聽到外面更喧鬧起來,才收拾了一下,穿好了衣服出門。
不出門不要緊,一出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來了,整個仙澤院滿滿當當的,云珩的,不是云珩的人幾乎都擠在院子里。
倒是雁時和秦玄峰,坐在竹叢邊喝茶談天,全當別人不存在。
臨江猛地對面這么多人的目光,有種第一次走紅毯的感覺,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沒看出什么不妥。
她茫然四顧,對上南桃夭略顯陰沉的目光之后恍然大悟,笑著抬手和眾人打了招呼:“早啊,你們繼續哈。”
南桃夭捏緊了自己的手心才壓住了上前的沖動。
這若是平常也就算了,今日各門派齊聚于此,她一個女子,清晨從自己師尊房中出來,竟然一點也不知羞,真是給云珩丟臉。
當然,有她這種想法的并非少數。
臨江心里清楚,別說是這個世界,就算是回到21世紀,面對的情況恐怕也不會好太多。
錢寧拉著云鹿從人群中小跑著來到臨江身邊,給她塞了幾個熱包子,問道:“你怎么在這里?今天早上讓我好擔心!”
“對不起嘛,”臨江連忙道歉,“昨天晚上出了一些事情,我太著急了,忘了給你留個信了。”
“發生了什么?”錢寧擔心地問道。
“這個事情等人少了再同你說,”臨江把包子送到了嘴邊,頓了一下又放了下來,問道,“這里怎么來了這么多人啊?”
“哦,今日那青峰派的誕辰盛會便要開始了,這些都是想和我們云珩一同出發的。”錢寧解釋道。
“這樣,”臨江把包子收了起來,在人群中看了一圈后,道,“那個穿黑竹紋白衫的,是古越派吧?”
“是啊。”
“同為五大門派,他們但也沒必要來找云珩結伴吧?”臨江好奇,踮著腳看那幾個人,又道,“唉?怎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