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時糾結了一會兒,彎腰將她手上的扇子拿開,隨即便對上了臨江晶亮的雙眼。
即便沒什么特別的情緒,就好像他第一次見到她的雙眼時那樣,安靜,淡漠。
良久,臨江忽地挑眉笑了,看著雁時道:“你輸了。”
雁時不解。
臨江拉著他的手腕借力坐起來,將雙腳從冰涼的池水里撤出來,赤腳站在地上,看向雁時的眸子彎而清澈透亮,拉著他往屋子里去。
雁時無言地跟著她,看著地面上留下濕漉漉的一排腳印,等到了殿內,臨江將雁時按到床邊湊近了他道:“我想通了一件事情。”
雁時不說話,只看著她等她回答。
臨江輕笑著貼近了他的唇,歪頭看著他道:“師尊,你比你自己想象得還要喜歡我。”
所以他才會因為未得到相同的感情而生氣。
所以他才會率先接近臨江,哪怕知道她也許還在生氣。
雁時聞言卻壓下眉頭,問道:“所以呢?”
臨江在他唇上碰了碰,隨后道:“沒什么,我很開心,但是師尊,你是神,我是人,人就是自私的,有欲望的,有本能的,有肉體的,愛和身體是分不開的。
“我喜歡你,我喜歡和你在一起,我想要和你……”臨江抿了抿唇沒說出口,仰頭攬著雁時轉而道,“那不代表我只喜歡你的身體,你的臉,那是喜歡的蔓延而不是喜歡本身。”
雁時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他沉默不語,直到臨江再次吻他,他才回過神來,往后退了些許,隨后握緊了拳頭問道:“有一天,你可能就會不喜歡了。”
臨江眨了眨眼睛,猛地用力將雁時壓倒身下,盯著他道:“當我這一刻,告訴你我永遠喜歡你的時候,我唯一能保證的,就是喜歡你的一切這件事情,此生不悔。”
雁時目光閃爍,過了一會兒,伸手扣住臨江的腰抬頭吻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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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臨江上課的時候慵懶得像是剛睡醒的小貓,雖然眾人不知道為什么,但好在這說明她不會折磨他們了。
上完課臨江癱在椅子上跑神,青壺看著她的樣子,問道:“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什么情緒都是一陣一陣呢?”
臨江“呵”了一聲,道:“因為男人心,海底針。”
孤玉不樂意地抬頭道:“明明是女人心吧?”
“我說是男人就是男人,”臨江不滿地道,“看到了嗎?女人心,非常坦蕩。”
“……”孤玉說不出話來,恨恨地咬了咬筆桿。
臨江托著下巴,忽地道:“對了,之前師尊不是同你商量封天陣的事情嗎?你們兩個有什么發現嗎?”
“沒有,”提到這個事情,孤玉也有些煩躁地道,“我跟昊乾,派人在封天陣轉了好幾圈了,那個陣法,好像真是從天而降的,就憑現在的靈界,怕是找不到解決的方法。”
臨江微微坐直了,擔憂地道:“九重天能夠讓邯山國瞬間消失,那某一天,也有能力對靈界做同樣的事情,我們得在那之前,強大起來。”
“但那可是九重天,”孤玉不怎么樂觀,“連師祖都沒辦法,我們這群人,真的能行嗎?”
“事在人為,人定勝天,”臨江的目光難得的堅毅,她沉聲道,“不能讓九重天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