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少淵突然頓住,就是試探,她剛剛沒有想明白的事,攻擊她的那只水魍,應該是成型已久的,卻一直在暗中跟她周旋,若非她出手觸怒了它,可能并不會對她發動攻擊。
他更像是在試探,而且,這水魍應是不止一只,他們同時都遇上了這個詭異的東西,不可能是一只所為。
少淵擰眉看著地官,“地官叔叔覺不覺得,這水魍有些不對勁……它明明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但是我的精神力卻絲毫探查不到它的蹤跡。”
聽她如此說,地官面色更沉了幾分,粗獷的嗓音帶上沉重,“我的天眼本是能破一切虛妄邪祟,但是在此地卻好像受了什么影響,起不了作用。”
少淵轉頭看向街道兩旁的屋舍,為什么諾大的劉家村沒有一點生氣,難道這個村子里的村民在這短短幾日中,都死絕了嗎?
想到此處,她腦海中慌亂的念頭一發不可收拾。
據房子山兩人所說,之前那些牛羊和尸體都是被吸食盡了血液而亡,就算人死絕了,那尸體總還在的。
想到此處,少淵向三人招呼一聲,領頭向街道旁的屋舍走了過去,門窗皆是緊閉,也感受不到絲毫活人生息,伸手推門,屋門紋絲不動。
少淵低頭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退到一旁,將目光移向地官,地瓜看見她剛剛她推門的舉動,知道她是何意,跨著大步上前,抬腳便踹。
轟然聲響,屋門在眼前打開,屋內暗沉沉的并未點燈,少淵掏出一顆荔枝大小的明珠,將手伸到前方,驅散屋內黑暗。
屋內桌椅如舊,被子散亂在床鋪上,像是被人臨睡前掀起,然后就此定格。
沒有活人,也沒有尸體,接連查探了幾家屋舍,皆是如此。少淵小臉皺巴成一團,抬眼看天,一輪月色在烏黑云層后探出了身子,蒼涼月色如水,灑落空蕩蕩的街道。
地官沉默等著少淵發話,良久,她才緩慢開口:“水魍吸食血液和精魄,但是并不食人肉,我們將村中所有屋舍檢查一遍,先看看有沒有尸體存在。”
地官點頭,率先奔向道旁房舍,劉家村雖然名義上只是一個村落,但人口卻足足有上千人。
算是個規模很大的村落了,這么多的人都身死了,不可能沒有尸體存在,除非水魍搬運了這些尸體。
還有二十三個門下弟子,都去了何處,她們一路找尋過來,并沒有見著任何活人身影,也沒有感受到本門弟子傳出的求救信號。
這一切疑點都如烏云般盤繞少淵心頭,壓的她有些心焦,可越是心焦越要鎮定,否則怎么回殿上復命。
她來時那般信誓旦旦的保證,若是不將劉家村的事情搞清楚,她這個少司命連帶著無相殿的臉也算是丟的徹底了。
如此一來,不管這些失蹤的弟子有沒有回門,長老會都有了向她向師尊發難的理由,畢竟少司命這個位置被她占據了太久,長老會早就有心想換一個人來坐坐這個位置。
每探查完一處房舍,地官和房子山李苑兩人回給她的話,都是“沒有”。
直到探查完村里最后一處屋舍,三人皆是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