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淵無力抬手,調動身體里靈氣感受一番,骨折跟內傷確實是好的七七八八了,但是為什么會感覺徹骨的疼痛,她將疑惑目光投向梵凈,梵凈搖頭,她又將目光投到春官身上;
春官察覺到她的目光,幽幽嘆了口氣道:“座上說要讓你記住苦頭,讓你下次還敢粗心大意,什么熱鬧也湊上去看!”
床榻上的身影無力閉眼,抿唇將痛嘶聲咽了回去,她就知道這是師尊的手筆,除開師尊,鮮少有人能干出這般鬼畜的事,給別人把傷治好了,卻把疼痛留著。
她師尊,實乃絕世之奇葩也!
“師尊人呢?”躺在床榻上的人有氣無力。
春官從端來的托盤中盛了碗粥給她,不甚在意的開口:“座上說他這幾日有要事忙,就不來看你了。”
少淵看著那碗遞到榻前的清粥,試著抬了抬幾乎殘廢的手,抬到一半,仍舊無力垂下,她看著神色悠哉的春官,“春官叔叔,你忍心看我活活餓死嗎?”
春官看著手中粥碗,又看看她,清秀的面容上帶著笑意,“座上不讓我們喂你吃東西。”
少淵憤然,瞪著帳頂良久,伸手朝榻前梵凈到:“師弟,可否扶我起身?”
梵凈一身白衣端坐,仿若佛子,開口卻是:
“我去請巫女來扶小師姐起身,我和春官就先行離開了。”
少淵眨眨眼,垂眼去看自己身上衣衫,應該是巫女給她換上了嶄新的衣裙……這,并無不妥之處啊,為何一個兩個全都跑了?
進來扶她的是個面孔陌生的小巫女,想來又是殿中新選上來的,小巫女十三四歲的模樣,低眉垂眼將她扶坐起來,少淵擺擺手,示意先不用她攙扶。
喘勻了口中粗氣,少淵這才抬手寸寸掀開身上薄被,并非是她有意如此,而是她如今每一次抬手動足,都會牽扯出深入肌理骨髓的疼痛。
腳下每走動一步,都是牽扯著心跳和呼吸,小巫女在一旁看的十分辛苦,輕聲開口道:“少司命,奴給你拿顆丹藥吃罷?”
少淵搖搖頭,記住點痛也好,也讓自己長長記性,卻忽略了這新來的小巫女所說的話,她拿丹藥給她吃,她何處來的丹藥。
少淵坐到桌前,緩慢將粥送入口中,再緩慢吞咽,其間感覺到守在一旁小巫女的欲言又止,一直不曾開口,實在被她盯的有些發毛了,少淵這才轉頭問她:“你一直欲言又止看著我做什么?”
小巫女惶然不安搖頭,垂眸低首,似有什么話想說不敢說。
少淵擺擺手,“不說就別總看我,不然我會以為面前這碗粥被你投了毒!”
小巫女惶恐抬頭,“奴沒有,奴只是……只是……”
桌前小人長出一口氣,眉間微攢,“只是什么?”
等了良久,才聽身后侍立的小巫女開口道:“…聽說是仙門中有九派門主……帶人闖入了無相殿中……”
少淵放下手中粥勺,“出了什么事?”
小巫女搖搖頭,“奴不敢說……”
桌前小小的身影沉了面色,“說,有罪我替你擔著。”
小巫女看看四處,方才唯唯諾諾開口,“聽說是藏書閣死了弟子,是被妖族之人所殺,都傳言說……說那妖族之人……是,是少司命領進無相殿的。”
說完,小巫女將頭深深埋了下去,不敢看眼前人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