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蕓娘不再年輕,能找她的大都是糟老頭子,蕓娘將衙門里的人想了一遍,能有這么大膽子將她請進來的,也只有縣衙大人,這個人是這里最大的官,年紀也對得上。
好吧,蕓娘只能認了,能伺候縣衙大人也不錯。
然后穆秋就將她帶進一間屋子里。
“人帶到了。”穆秋解脫似的說出這句話就躲到佳瓊身后。
這個女人真是太可怖了,舉止奇怪還一身的脂粉氣,熏的他差點喘不過氣來。
看到司徒信和李佳瓊,蕓娘愣住了。
這……這么多人,她一開始不是沒懷疑過他們是不是找她問話,是不是那件事走漏了風聲,可哪有審訊人不去大堂或者審訊室而去后院這么僻靜的地方的,很顯然他們是找她……
縱然是在青樓時最風光的時候,蕓娘都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現在的小年輕,都這么會玩的嗎?她在顧客的嘴里是聽到過一些,還穿上什么衣裳扮演什么戲角兒的。
好吧,看在這三位小郎君都生的眉清目秀的份上,她什么都認。
就是,太刺激了,會不會很累?
蕓娘臉上閃現興奮的潮紅。
“客官,奴家要不要換上囚服?”蕓娘害羞又主動地問。
換上囚服,玩官兵捉囚犯的游戲,誰抓到她誰就……
穆秋和司徒信都聽的云里霧里的,只有佳瓊似乎聽懂了。
呃,她上輩子可是什么都知道的老阿姨。
只是眼前這位阿姨,您是從島國穿越過來的么?
“不用換衣裳,”佳瓊說:“只是讓你認個人。”
想到這個女人看到那具恐怖的尸體后會失控尖叫,為了不讓耳朵遭到荼毒,佳瓊決定給她打個預防針。
司徒信卻動作超級迅速地掀開墻邊蓋著的白布。
“喏,在這里。”
蕓娘只看了一眼就……
佳瓊剛想捂住耳朵,卻只聽到一聲悶響,再然后就沒了任何聲息。
蕓娘嚇暈了。
司徒信和穆秋都不想動這個女人,佳瓊只好自己來,她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臉,鼓搗了半天蕓娘終于轉醒。
“啊……”蕓娘剛想補上剛才沒來得及發出的那聲驚叫,佳瓊一把捂住她的嘴。
“客官,你們到底想讓奴家做什么?”蕓娘帶著哭腔問。上來就給她整血淋淋一個死人看,她嚴重懷疑他們不是叫她來做那事的。
“就讓你來認個人,”佳瓊知道讓蕓娘將女尸從頭到腳翻看一遍是不可能,就直截了當對她說:“你女兒身上有什么特征除去樣貌還讓你能將她認出來的。”
蕓娘一時沒反應過來,好半天,她才從驚懼中反應過來,然后陷入另一種驚懼。
她的女兒,翠娘,不可能。
蕓娘定了定神,才顫抖著發出聲:“官爺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不說客官也不再自稱奴家,這個女人結束營業恢復正常了。
佳瓊勾了勾唇角:“我知道,你女兒已經在大年初五喪生了,讓你來,我們不是有意重新給你傷口撒鹽,只是那個人,真的有可能是翠娘。”
“不可能,”蕓娘矢口否認:“翠娘明明已經。”她說到這里猛然閉嘴。
蕓娘不敢說話了,生怕說出什么不該說的。
只是官爺說那個人……蕓娘怯怯地朝墻角看了過去。
佳瓊緊緊盯住蕓娘的眼睛。
蕓娘的目光掠過女尸的左手,又折返回來,盯住那里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