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求了這棋譜,作為小姐下月生辰禮,可惜那公子不肯割愛,好在肯借我謄寫。”
“那公子也是個迂的,老爺都親自上門求見了幾次,更是親自做詩作畫,那人卻還是不肯將棋譜出售。”
“此話差矣。君子不奪人所愛。且那公子對于此棋譜越是珍重,說明越是愛棋之人,棋譜在此人手中,才不算被埋汰了。”
張宛瑜聽了暗暗點頭,李望山果然如傳聞般君子。
接下來就沒有任何聲音了,應該是在謄寫棋譜。
張宛瑜輕輕地走了。
張宛瑜去給老太太請安后,被李籮拉著一起去書店。
李籮之前一直都是一個人逛書店,因為李芙并不愛此道,而且劉氏管得嚴,不讓她們姐妹經常出門。
現在有了個志同道合的姨母,而且還能到劉氏面前當說客,李籮拉著張宛瑜就去了劉氏屋里,征得同意,讓兩人午歇后出府。
“姨母,集賢齋可是京城最有名的書店,種類齊全,藏書量大,而且不時舉辦文人活動,所以頗負勝名。”
張宛瑜之前在家的時候,也會上書店,只是畢竟不比得京城這邊繁華,書籍也不多,更無那些名家名作,孤本之類。
被李籮一介紹,對集賢齋更是向往。
兩人一同選購了一些書籍,只是集賢齋還有一些書,是只供借閱,不可售出的,所以李籮拿了書到了樓上雅間。
張宛瑜在雅間坐了一會,想起早上聽到的《忘憂清樂集》,不由心動。
張宛瑜本也是愛棋之人,雖然棋藝不是十分精湛,但也是下過功夫苦練的。
當下就決定到棋類的那區看看。
集賢齋的棋類書籍數量不少,雖然沒有《忘憂清樂集》此類傳世奇作,但也有許多珍貴且自己之前并未看過的。
張宛瑜看到了一本名家所著的棋譜解說,正打算過去拿,差點撞到了從隔壁架子上拐彎過來的人。
“抱歉,是鄙人唐突了。”
那人倒是彬彬有禮地道歉了,其實也不怪他,張宛瑜沒注意到隔壁書架到了拐角位置,且為了拿書,走得偏近了架子。
“不關先生的事,是小女子自己沒注意。”
張宛瑜說完就低頭側身,等著身邊的男子離去。
那人剛走出一步。
“二叔。”
是李籮從樓上下來了。
二叔?二老爺李望山?
張宛瑜震驚得看著面前的男子,一身儒雅隨和之氣,且面容十分年輕。
大老爺,張宛瑜是見過的,兄弟倆相差歲數不大,但大老爺看起來遠比二老爺要年長許多。
張宛瑜看著眼前的人,這樣一位翩翩風度的男子,就是鼎鼎有名的少年狀元,早上那位為了愛女,自己親自謄寫棋譜的李望山。
“蘿兒。”
李望山對小輩都很好,連對三房的小輩都是一視同仁。
所以即便是李芙,在二叔面前也是收斂了性子的,更何況是愛文的李籮,十分仰慕自己的二叔。
“二叔,這是我姨母。”
李籮看到了張宛瑜,就向李望山做起了介紹。
“張小姐有禮。”
“二老爺。”
張宛瑜屈身回了禮,視線卻不敢看向李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