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他們家的招牌上寫的是動物。”
“欺詐消費者。”我舔舔嘴唇,“動物奶油總有奇怪的味道,并且除非冷凍,不然總是不夠硬。”
“要么我明天和你一起減肥吧,你都運動什么?”
“跑步,小區里有個健身房你知不知道?”
“聽說過,不過我媽應該不會讓我跑步的,她說傷膝蓋。”
“可以就走走嘛,不用非要跑。那兒還有共享單車什么的也可以用。”
我深知程璨星她媽媽不讓的事情她絕對做不成,她媽媽是個比我媽強悍十倍的女人,高中日常看見程璨星端著一瓷碗黑湯沖進教室氣呼呼的趴桌子上喘,想都不用想又是她媽媽熬的不知道什么稀飯非叫她帶來學校吃。
里面一般是蘋果黑豆紅糖之類的東西,她媽媽總有出人意料的搭配。
程璨星不想帶,即使帶了也不會吃——或者說不敢吃,但總會和她媽媽吵上一架,然后以“我養你這么大就是讓你嫌棄我的”和“翅膀硬了就永遠別吃我做的飯”結束。
真的很窒息。
雖然除此之外她媽媽都挺好的,偶爾借我放學時我爸睡過了頭,都是她媽媽把我順路捎回來,平時她媽媽還很溫柔的。
大概很多父母都一樣,也包括我的,說起來確實很盡職盡責,也著實令我們感激不盡,但總會有那么一兩個瞬間一兩件事,讓人后悔被生下來。
“我回去問問她吧。”桌桌也吃完了,往我床上一躺,因為她太長了直接磕到了窗臺上,我看著她笑的直不起腰。
“明天同學聚會你去嗎?”她躺舒服了,問我。
“你去嗎,你去我就去。”
“你去我就去。”她重復了我的話。
“死循環了。”
“看來咱倆都不想去。”桌桌笑了起來。
“沒什么好玩的,無非就大家一起說說自己過得有多好——分開那么久了,互相的生活也不了解,有什么好說的?”
“還要談談成績,說說高中的時候誰誰誰干了什么事——也就那么點事情,都說爛了。”她點點頭認同我。
“還不如玩的好的同學一起聚聚算了,還能比較有話聊。本來人多了一起玩就容易無聊,還尷尬。”我是那種在集體里很容易自動透明的那種人,可以理解為在KTV總被別人把歌頂到自己的上面去的那種人。
當然,程璨星也是。
“是啊,還不如咱倆自己逛街去…所以你去不去?”
“你去不去?”我反問她,問題又回到了原點。
“聽你的。”她還是不做決定。
“要么就…去吧。”
雖然經常被透明化,我還是總上趕著去透明,這到底是為什么?
我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