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還哭的梨花帶雨的許觀魚,此時卻硬氣非常的朗聲回道:“許家觀魚女士也!”
“原來是許大人家逃走的獨女。”
頭領微微點頭,又復看著劉羽:“那你呢?又是哪位大人的獨子?”
不等劉羽開口,許觀魚直接搶答:“他是我的師兄重元子,此事與他無關!”
劉羽在旁忍不住連翻白眼,都說了是你師兄了,還能沒關系?
果然,只見那頭領臉上的笑意猛的一收,然后隨意地揮了揮手:“抓起來一塊押到刑場,都砍了。”
連審都不審,直接就砍了,天子親軍辦事這么霸道?
可眼下這局面真的是許觀魚故意陷害自己的嗎?陷害自己的話,也犯不著把自己也逼上絕路,同歸于盡吧?
劉羽看著哭的梨花帶雨,半分做不得假的許觀魚,一時間對她的目的有點吃不準了。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許觀魚根本沒有想過害自己,今天的事情真的是個意外?
兩人緊緊握在一起的手還沒有松開,劉羽仔細打量著許觀魚,眼神莫名。
這時,幾名手下湊到頭領面前低語了幾句,頭領立刻伸手大喊了一聲慢著,慢慢回過頭來。
劉羽一愣,也隨著官差的目光望向許觀魚,后者先后兩次的梨花帶雨,早已在不知何時將一臉病容的焦黃易容沖開,露出一張精致可人的白凈小臉。
雖有些許殘妝仍在,可卻不難發現此女美貌驚人。
劉羽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許觀魚能夠自持活到最后的本錢所在。
“犯官家眷,按律當充入教坊司,這個資質不錯,砍了可惜,就由本官押送入教坊司好了。”
頭領的一番話,引得周邊的護衛們紛紛發出一陣曖昧的笑聲。
而且當事者許觀魚,對于這種情況早有預料,僅僅是微皺了下眉頭,那只抓著劉羽的小手宛如鐵鑄似的,生怕他會跑了一般。
護衛們笑過之后,頭領神色冷淡,朝著張弓上弦多時的閣樓方向輕輕招了下手:“別傷到我的美人兒。”
話音未落,無數恐怖的箭弩破空聲呼嘯充斥在整個長街之上,被許觀魚死死扣住一條手臂的劉羽好似無所知覺,當密密麻麻的箭群臨近之時,他低垂的雙手袖口猛然飛離出無數道黃符術紙,當空如一道長蛇大蟒,將箭群全都橫欄在外。
柔軟的黃符與殺伐鋒利的弩箭當空碰撞,前者幾乎是一觸即潰,但勝在源源不斷,使得那道道可洞穿金石的強弩,俱都成了無用功。
漫天都是破碎后的黃紙紛飛,主持黃符的劉羽面色微白,呼吸間隱見寒意,顯然這一招對于初入道門修行的他來說,是個不小的負擔。
“師妹,我帶你殺出去吧。”
劉羽面色如常的說到,這也是他最后的勸慰了,但是許觀魚在聽了這句之后,握著他的小手抖了一下,接著不著痕跡的松開。
“師兄你不要管我,你先走吧。”
裝腔作勢的話音剛落,周邊已有無數長刀出鞘的聲音響起,護衛頭領一馬當先,手中長刀寒光閃爍,一臉貓捉老鼠的自信獰笑。
“走?我看你走到哪兒去!”
滄瑯瑯的抽刀聲不絕于耳,劉羽深深看了許觀魚一眼不再說話,站在原地對周邊官兵的抽刀不為所動,好似甘心受伏。
俗話說的好,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這一刻起,許觀魚在劉羽眼中,已經和死人差不太多了。
頭領能夠在天子親軍當中擔任職務,一身功力相當不俗,一步邁出之后,他高大的身子就出現在了劉羽的面前。
手中長刀風聲凄厲,嚎叫出讓人心寒的肅殺鬼哭,朝著劉羽當頭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