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喆笑道:“傳授些奇淫技巧的東西怎么能和教授圣人的微言大義相比呢?圣人之言上可治國理政,下可濟世安民,乃是我華夏之瑰寶,當然不能輕易傳授,可我教的那些東西有上不了臺面,朝廷也不可能讓一個工匠任重要的官職,學會我教的東西最多就是討生活的時候容易一些,又沒什么大用,和正統的學問可不敢比。”
他轉頭問蕭瑀道:“蕭尚書覺得朕教人奇技淫巧再去收人束脩合適嗎?”
蕭瑀下意識的點頭:“陛下所言極是,儒學乃是正統,其他學問確實不好比。”
說完他又覺得不太對頭,這不是再說皇帝的學問是下三濫嗎?
他趕緊補救道:“陛下胸懷天下,貶低天帝所授之學是在為那些窮苦人家的學子著想,此舉正是明君典范,臣代那些窮苦百姓謝過陛下的仁慈之心。”
李元喆笑瞇瞇的看向周圍的其他官員:“卿等以為蕭尚書所言如何?”
眾人又感覺自己嘴里進了半只蒼蠅。
皇帝真**的無恥,上桿子求表揚的這是?
不過皇帝這種生物有些虛榮心也能理解,何況皇帝的名聲一向不好,借此事贏得一些稱贊也是意料之中。
“陛下愛民如子,臣等祝陛下桃李天下!”
杜如晦多精明的一個人,在一旁觀察了半天,要是看不出兩個皇帝之間的貓膩就有鬼了。
皇帝在挖坑,太上皇在遞鋤頭,此時正是表現的好機會,他立刻不顧諸多大佬在場,出言幫皇帝把坑挖的更大一些。
反正是挖坑埋人,埋誰不是埋呢?他都淪落到在皇莊種地了,坑再大也埋不到自己身上。
杜如晦一帶頭,其他人也跟著道:“陛下愛民如子,臣等祝陛下桃李天下!”
在場有品級的大小官員幾十個,一個也沒跑了。
李元喆暗地里給杜如晦豎了個大拇指:干的漂亮!
他對兼職起居舍人的顏師古道:“今日之事務必如實記錄,朕會給顏介先生寫封信,與先哲討論一下有教無類之言,卿清明祭奠令堂時順便燒給顏介先生,朕很期待能先賢的教誨。”
“陛下,此間之事臣已記下。”
顏師古停下手中筆墨,狐疑的看著皇帝:“家祖謝世已有三十載,陛下真要與家祖通信?”
“當然!”李元喆堅定的點頭道:“朕讀顏氏家訓獲益良多,自然要向老人家表示一番謝意。”
顏師古點頭答應,心中卻總覺得怪怪的。
我家的家訓可沒公開過,皇帝是如何知曉的?
不對,這不是重點啊,皇帝這是要拿顏家當擋箭牌,造成眾位臣公同意皇帝教授學子的既定事實啊!
可惜他發現的太晚了,李元喆已經攙扶著李淵樂呵呵的離開了,連填土的杜如晦都跑路了。
回過味來的眾位官員看他顏師古的眼神極為不善。
你丫的就不能下筆慢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