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以鎖好車,轉身將背露給兩人:“幫忙扶一下上來。”
會意的她便攜手把葡萄弄到他的背上去。
三人乘坐電梯來到19樓,她走前兩步開門開燈,側身把人迎進來。
阿季步履不停地往里走,聲音已經略顯吃力:“房間在哪?”
“先把人放沙發吧,她一聲酒氣我還得替她打掃打掃才能放上床呢。”
他便在對方的引領下把人小心放到沙發上,當事人吧唧兩下嘴,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
氣息不大勻的工具人摸了摸額頭的汗:“有紙巾嗎?”
這廂阮孑忙的替對方抽了幾張出來,旋身又進了廚房。
站在客廳里的男人一邊擦著汗,一邊環顧屋子,視線不經意掃過一個大大的鳥籠,又重新挪回去。
赫然瞧見一只大型鸚鵡,他有些意外,目光正正與對方撞上,只見那鳥瞪著眼睛瞬也不瞬地盯住自己,帶著清晰可見的敵意。
阮孑倒了杯水出來給對方,他道了聲謝接過來不緊不慢的飲著。
這間隙,她有些尷尬地看看沙發上的葡萄,等著對方將水喝完。
水飲了一小部分,阿季看著鸚鵡打趣道:“你家養的寵物挺特別的。”
“嗯,是。”她笑了笑,答得有些敷衍。
“你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環顧著四周,他似乎頗有興趣。
“是啊。”末了故作貼心地提醒:“你的車只能暫時停在樓下,不然可能會被拍。”不好意思直接趕人,她盡量找了一個比較合理的借口。
“噢,好。”他似乎才意識到深夜在女性朋友家里不大合適,將杯子放下:“那我先走了,下次再約。”
“好,你慢點。”將人送至門口,她目送著對方摁了電梯,微笑著提醒了一聲:“小心開車。”
他轉過頭來,臉上淺淡的笑容溫和且純良:“好,你進去吧,鎖好門。”
阮孑這才將門關上又反鎖。
臉上笑容收起,他面色平靜地收回目光,看著電梯上數字不斷跳動,而后慢慢轉過頭來,看向了1903。
屋里的阮孑替這爛醉如泥的人又是卸妝又是擦拭手腳,等到把人半拖半扶轉移到床上時,已經滲了一額頭的汗。
一邊幫她蓋被子一邊氣息不勻地吐槽:“求你減減肥吧,大象都沒你重。”
床上毫無意識的人猛地把剛蓋好的被子一踢,嚶嚀了一聲翻轉過來整個人趴在了床上。
阮孑扒拉著要讓她平躺回去:“你別這么睡,壓著你不舒服待會吐我一床。”
“嗯~別搞我......”醉酒的人甩著手臂不耐掙扎。
根本弄不動她,她干脆放棄,聞了聞自己身上的酒味,自顧自找了睡衣去洗漱。
浴室里水聲陣陣,淋浴頭嘩啦啦地打下水來,嘈雜聲中隱約聽得鸚鵡的嚎叫,她關了花灑,那叫嚎聲越發清晰急促又粗獷。
忙的擦凈身體拽了睡衣套上急急開門出去。
屋外,鸚鵡撲閃著大翅膀朝她飛來,頗有一種逃竄的驚慌感。
它徑直朝身上撞來,阮孑條件反射地伸手抱住,也被嚇得睫毛一顫一顫。
“干什么?”她丈二摸不著頭腦,低頭仔細一瞧,只見懷中的寵物身上羽毛亂糟糟一團,彼時正惡狠狠地朝落地窗看去。
她循目去看,方見到地上掉了兩根鮮艷的綠毛,再一看遠些,原本昏睡的葡萄不知何時起了來,一手扒窗簾一手抱鳥籠,半睜著個眼,卻完全不像個意識清醒的人。
阮孑還來不及說話,只見好朋友把頭一扭,沖著她的窗簾嘩啦啦地嘔吐出來。
登時張大嘴,她連制止都趕不及。
懷中的鳥兒也從一開始的激憤驟變成了無盡的嫌棄,睜著渾圓的小眼睛又驚悚又震驚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