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強硬地將她的手拉開,站起身來:“我走了之后把門鎖好。”丟下這么一句話,便大步離去了。
“從沿。”她在后面痛苦呼喚。
他腳步不停,一直到上了車,砰一聲將車門關上。
掏出煙,他點燃一支,降下車窗煩躁地吞云吐霧。
深夜1點,周遭聲沉人際,他一連抽了兩支才讓自己的心安定些許。
掏出手機看了看,妻子并未打過一通電話來。
歉疚到彼時才姍姍上門,重重地呼出一口濁氣,他啟動車輛往家的方向趕。
半個多小時,從沿回到家中,屋子里漆黑一片,這一次沒有一盞燈替他留門。
將燈都摁亮,他第一時間看向沙發,上面并沒有妻子蜷縮成一團的影子,再走去房間,被子折疊得整整齊齊。
以為她生氣去了客房,他又旋身過去,但意外的,屋子里各處都沒有她的存在。
眉心蹙起,他心中泛出擔憂。
正要撥打電話時,聽得門外有動靜,投目去看,大門被拉開,妻子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兩雙目光意外對上,最先錯開的,是從是。
就像看不到這個人,她換鞋進屋,從他身側擦過進入主臥,拿了睡衣去洗漱。
感受著對方的視而不見,從沿守在衛生間門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里頭水聲嘩啦,他一直站在門外等著聲音消失,然后才問:“怎么這么晚回來?”
十秒、半分鐘,并無任何回應。
他自然知道她生氣:“你沒吃晚飯,要吃點什么,我去給你做。”
水聲又起,像是拒絕他的打擾。
但他還是去廚房做了一碗面,又窩了一只蛋,等上了桌,衛生間的門也恰巧打開,妻子在霧白的蒸汽中走出來。
對方徑直走向客臥,他走上去擋在門前:“我做了面,你吃點。”
“不用了,謝謝。”她低頭不看他,語氣疏離又拒人于千里。
“把她送回家我就回來了。”
“這是你的房子,你想回來不回來都由你自己決定。”
從沿噎住。
推開他,她將客房門打開。
“你今晚要睡這里?”
從是反擊:“還是你要我去酒店也行。”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有些頭疼:“我以前從不覺得你有這么伶牙俐齒。”
她終于抬頭將他看著,眼神復雜,沉默不語。
所有人都習慣了她逆來順受的樣子,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愿不愿意這樣。
從沿第一次看見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似乎裝了許多東西,不能說,不能講。
最后有些艱辛地問:“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反正早晚要知道,什么時候有什么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