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抽取您的骨髓來確定,但您可能罹患了急性白血病。”
“這種病是什么原因導致的?”里昂顫聲問道,“我還有兩個孩子,他們可能遺傳這種病嗎?”
“白血病的確切病因至今未明,病毒和基因突變是主要因素。此外,如果遭到過量核輻射也會導致白血病。您的父輩有人得過這種病嗎?”
“據說祖父是因為癌癥去世。”艾琳的聲音沉穩鎮定:“我還能活多久?”
“經過積極治療,髓性白血病患者的存活時間為六個月到一年,存活率不超過百分之二十。”
里昂把這個數字推出腦海,只記住自己想聽的。“是可以治愈的。”
“理論上如此。”
艾琳拒絕進行化療,里昂第一次知道妻子的意志如此強硬。她疲憊不堪,骨頭疼得整晚睡不著,卻從未發出一聲痛哼,白天依然強打著精神陪孩子們玩耍。愛莎年紀太小,凱文卻纏著艾琳問了好幾次,艾琳都不肯道出實情。她的身體日益衰弱,不得不臥床休息,整日對著窗外發呆。
一天夜里,凱文路過走廊,發現艾琳正站在育兒室里,一動不動的望著熟睡的愛莎。薄霧般的月光傾瀉滿室,愛莎沉靜的睡臉在月光下猶如天使。凱文正想叫她,艾琳卻像中了魔一樣,伸手扼住愛莎的脖子,慢慢收緊了手指。她冷酷的望著愛莎慢慢窒息,臉上帶著冰冷的瘋狂,眼里的憎恨和殺意像刀刃一樣發光。
凱文想阻止這場謀殺,卻駭得雙腿發軟,竟然一個字都發不出聲。就在這時,艾琳在驚恐中松開了手指,慌亂的拍打著愛莎的脊背,直到確認她沒事。愛莎依然充滿了信任的安睡著,艾琳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發,眼淚洶涌的滾落,臉上因痛苦和悲傷而面目全非。
凱文落荒而逃,次日醒來時,艾琳已經坐在客廳里,懷中抱著女兒哄著,仿佛昨晚只是凱文的一場噩夢。
但噩夢很快成真了。沒過多久,凱文在幫妹妹換衣服時,發現愛莎的肩胛骨上有一塊灰白的斑塊,形狀很像幸運草。
“爸爸,”凱文問道,“這表示她很幸運嗎?”
里昂一開始以為愛莎長了濕疹,打電話向幼兒園請了假,讓醫生開了外敷藥膏。艾琳生病后,里昂把生活的重心轉移到家庭上,盡管家里有很多仆人,但里昂堅持自己帶孩子,每天開車接送凱文和愛莎,盡力彌補孩子們失去的母愛。但他畢竟是個男人,向來粗枝大葉,還是凱文發現妹妹怎么都叫不醒,拉著里昂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