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應允了這一諾,那呂沉必定要如約而行。
若是其他邪修,呂沉定然不會輕易如此。
與其他邪修相比,褚森更像是個純粹的武者。
雖說殺人如麻,手中血債累累,但他不以人魂魄、血肉作為修煉資源,便是跟那些人的差別。
呂沉輕輕點指,墳上的酒壇緩緩飄起,圍繞著墳塋灑滿一圈。
“按你的要求,這是我山上最挺拔的一顆勁松了。”
酒壇中最后一滴酒水滴落,呂沉輕輕開口說道:“這倒是個不錯的安歇之所,你便在此長眠吧。”
話音剛落,呂沉眉鋒一凜。
轉頭望去,百米開外的樹叢下有一只花貓半遮半掩的藏在陰暗處,正偷偷觀望呂沉。
見呂沉轉過頭,花貓神情明顯一驚,轉頭就要跑。
可剛跑了兩步,花貓感覺自己跑不動了,好像被什么氣息突然籠罩住一般,根本無法在往前一步。
呂沉微微勾手,那花貓急速飛來,被年輕道士攥在手里。
花貓在呂沉手中不斷掙扎,可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撼動那宛若鐵鉗般的大手。
“何人讓你前來?”
隨著一抹電流從指尖中釋放,花貓肌肉瞬間緊繃堅硬動彈不得。
花貓一臉驚悚的望著呂沉,喵喵鳴叫了幾聲。
這只是一只開辟了靈智的普通禽類,根本不具備妖力,比起清云觀中的黃犬還要差一些,根本沒到煉化橫骨的口吐人言的境界。
也正因為如此,它才能靠呂沉如此之近。
如今的呂沉已經今非昔比。
若是哪些體內有妖力的精怪,只要靠近呂沉半里之內,都無法逃過呂沉的六感。
看著花貓支支吾吾了半天,呂沉還是拿捏不準花貓的意思,道家傳承之中并沒有馴獸之道,對于這普通靈智的禽類回答更是無法了解。
呂沉略作思襯,忘了無碑孤墳一眼,身后空間泛起一陣漣漪,下一刻,年輕道士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
……
清云觀。
比起在香客之中焦頭爛額的呂沉,很顯然傾寒更加輕松。
一眾香客井井有條,齊聲夸獎這新來的小道長也是不凡之人。
在障眼法之下,一眾香客所看見的傾寒無非是個唇紅齒白的小道士,并非那容貌可傾城的紅衣女子。
遠處,有些勞累的黃犬蹲在角落中。
窮奇化身的英短藍貓在一旁躡足潛蹤的湊向黃犬,將腳步和氣息都壓制的極輕,一臉的不懷好意。
他的聲音極低,但觀外樹葉刮動的窸窣聲音仍在繼續。
一直在噤聲藍貓生怕被槐樹精壞了事,轉頭氣洶洶的瞪了一眼老槐。
畏懼強權的老槐極其老實,隨風搖曳的枝椏和樹葉瞬間停止,樹冠顫了顫,似是在尷尬而又不是禮貌的一笑。
不再理會老槐,趁著短暫的安靜英短藍貓找準時機縱身而起,一舉跳到黃犬的頭上。
趴在黃犬頭頂毛發最柔軟的地方,一臉大勝之后的耀武揚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