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軻戚心中此刻無比憤恨也悔恨,他憤怒的是化金林那廢物死前為何不向陛下傳回消息?!
悔的是,自己若是不如此貪功冒進,也不如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回去稟告陛下,陛下御駕親征或是他統領大軍前來,就算是這道士三頭六臂,手段通天,他也能將這破舊山門完全踏破,將那年輕道士碎尸萬段!
可如今……
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成了一場幻夢啊!
自己已經是進退兩難了,也無法聯系陛下搬兵來救。
但同時他也嗅到一絲絲的不對,尋常的人,怎么會擁有如此強橫的體魄,以肉體生接自己的全力一擊,這根本就不可能。
‘難不成……’
左軻戚緩緩抬頭,望著眼前的呂沉,心中暗自嘀咕道:‘這道士是用了什么秘法?!’
“沒有骨氣?”
正在左軻戚心中暗自沉思的時候,呂沉有些疑惑的聲音輕飄飄的響起。
左軻戚目光望去,只見呂沉正一臉笑意的望著自己。
呂沉撣去身上塵囂,有些嗤聲笑道:“那鬼縣令自被我斬殺之前,骨氣倒是要勝你十倍。”
呂沉并非瞎說,那化金林死之前幡然悔悟之時的骨氣,確實要勝過這鬼甲將軍數倍,還不止。
“他骨氣勝我十倍?!”
原本還在沉思對策的左軻戚臉色陡然一變,繼而一股極為浩蕩的怒氣瞬間升騰,左軻戚一聲最厭煩這些只會搬弄是非藏在陰暗角落攪弄風云的儒士,現在聽呂沉說化金林那種腐儒竟然比自己強,左軻戚如何能不怒。
左軻戚雙眼瞬間血紅,這算是他憤怒之中的底線,當然也是今天絕境的起因,若非他要跟易秦哪些狗書生一較高下,那回落到今天的田地。
“好、好、好!”
左軻戚連說了三個好字,一口牙咬的咯吱作響,渾身都在盛怒之下不斷顫抖,獰笑道:“如今,本將軍倒要讓天師看看,本將的骨氣到底是如何!”
說罷,左軻戚身形激射而出,手中刀鋒橫斂,砍向呂沉的脖頸之間。
左軻戚并非是頭腦發熱的沖動行事。
他生前和死后活了近一千年,他的見識和眼界自然是無比超然,他已然認定,這年輕道士肯定是用了什么不為人知的秘法,否則這人世間怎么會擁有這般強橫的肉體?!
所以,他不僅要拼,還要拼的決絕。
因為此刻他除了拼,別無他法。
而山門之前的年輕道士依舊是那副沒有出手的意思,依舊負手站在山門前,一副聽憑尊意的狀態。
“鏘!”
又是一聲金鐵交鳴,又是一連串的刺目火花。
而跟剛才如出一轍的是,呂沉還是那副風輕云淡的表情,似乎這全力劈砍在要害位置的一刀仍然沒有給他帶來什么威脅,甚至連痛感都沒有。
左軻戚心中怒火再燃,身形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兜成一個圈,在空中翻出一連串的刀花,宛若雨點一般,接連不斷的落在呂沉胸前。
刺耳的金鐵聲宛若暴雨一般,不斷響起。
火花不斷四散崩起飛濺,散落各處。
被折斷了刀尖的銀色長刀不斷落在呂沉周身各處要害上。
脖頸,額頭,心口,肋下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