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清晨派出去值夜的探哨回報,匈奴人有大隊騎群,昨夜扎營在了三叉河口,今日估計已經將吾等屯扎的山屯營行進了。”
“該死!”
陳樹一菊花,聽得劉閑差不點沒從馬上掉下來,最近這些日子真是荒野求生過得太滋潤了,劉閑甚至都有點忘了現在還是戰爭,轟轟烈烈的漢匈全面戰爭時期,灌纓王忌他們還率領著十萬大漢鐵騎沖鋒在第一線與匈奴人奮勇血戰著。
“陳樹,派快馬向中軍匯報,周亞夫!!!”
不愧是軍旅世家出身,劉閑僅僅喊出個名字,周家老二就已經熟稔的率先嘶吼出來。
“近騎,上馬,隨主公前去探敵!”
十幾騎精銳的功臣部曲騎兵就好像活過來忽然換了個人那樣,馬上掛著的兔子野鳥被他們噼里啪啦的扔在了地上,那股子戰場廝殺的彪悍之意又醒過來那樣,劉閑自己也是再一次急促的翻身上馬,扛著自己的大旗,烈烈沖鋒在了最前面。
馬蹄子踩踏著風雪,一路漫卷白霧直揚到天邊,噼里啪啦就奔了出去。
........................
這次絕對是劉閑自己的失職,忙于求生,他甚至沒有等候清晨的探哨返回營地交替,就已經興致勃勃出去探查昨日設下的陷阱,給兵團找肉補充糧食去了,昨夜落營,今日出發,三岔河口到山屯營六七十里的距離,以匈奴人的腳程,估計已經行進了大半,今晚就能兵臨他山屯營軍堡之下了。
當年秦人選這里建設永久性軍屯,現在左軍將軍,中尉王忌又把劉閑部安插在這兒,不是沒有原因的,黃土高原雖然還沒有后世那般千溝萬壑的破碎地形,不過能通行大軍,就那么幾處大路,山屯營正好卡在了出上郡,直入長安的一處大路邊上,他這兒要是有個好歹,長安上空,就又一次得燃起烽火甘泉宮的黑煙。
滿心焦慮中,劉閑甚至顧不得歇息下馬力,徑直的迎了出去,探哨回報的匈奴眾騎,具體如何個眾騎法,他還要親自去探看一番,才能心里有數。
但是,戰場真的不是游戲,情況永遠是出乎意料,這一次,劉閑對于匈奴人的預估又高了些,縱馬狂奔了大半個時辰,三十里路是跑出去了,依舊沒有見到匈奴騎兵的影子,已經出去游獵了一上午,戰馬的體力是徹底不行了,劇烈的喘息吐著白沫,馬蹄子都簌簌直顫抖了,如此情況再靠近匈奴騎兵部隊身邊偵查,無疑是冒險,就算心情焦慮,劉閑也只能下令休息,給戰馬喂食。
不過頭一次要率眾接敵,心頭緊張的不得了,甚至手臂都顫抖個不停,背著手小老頭那樣原地轉了幾個圈子,回頭看了一眼身后高聳的砬子土山,一咬牙,劉閑又好像個土耗子那樣,滋遛滋遛爬了上去。
跟著來的周亞夫,蕭娘子兩個自然不能放任自己主公一個人爬坡,放下手里喂馬的麥子和豆子,喘著粗氣也顧不得雪灰呼啦啦的跟著往下掉,手腳并用攛上了黃土高坡,也跟著爬了起來。
古話說得好,登高以望遠,也算劉閑點兒好,挨著的土砬子,恰好是附近最高幾個之一,這攀上高坡,方圓十幾里盡入眼底,還真有了作用,就在西北方向,大軍行進,馬蹄子人腳揚起來的雪塵灰土,就好像雪塵暴那樣浮在半空中,一眼可見,甚至山間缺口處,耗子搬家那樣晃動的人頭黑影也是清洗映入眼簾。
蕭娘子,周亞夫兩個才剛剛爬上來,劉閑又施展起了他的魔法來,買的四塊上好透明水晶,打磨成四塊兩大兩小的凸透鏡,打造出來的望遠鏡被他抽了出來,直奔著幾里外的匈奴人騎隊張望了過去。
“這........,是匈奴人?”
那些騎著馬,頭頂上扛著掛著牦牛尾巴或者馬尾巴旗幟的匈奴人清晰地映入了他眼簾,可是望遠鏡里,劉閑的瞳孔卻是禁不住都張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