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蔑的看著半山腰上也蔫了的劉字大旗,可是忽然間,又是一陣弓弦聲響起,噗呲的聲音里,十只弩箭力竭的插在了右谷蠡王攣褆者邪面前,看著面前山坡上漢軍弩手有氣無力的叫嚷聲,高傲與憤怒雜糅在一起,濃郁的堆滿了這個殘忍匈奴貴族老頭皺巴巴的老臉上,舉著裝飾華麗的匈奴指揮削刀,他是瘋狂的咆哮出來,甚至用漢語喊了起來。
“殺!”
“殺光!!!”
“別勒那啟!!!”
叫嚷著匈奴人的沖鋒口號,頭戴的貂毛小,小辮子都不住的直晃動,端著頑羊角弓,舉著匈奴短斧,削刀,黑壓壓的部落戰士怒吼著發起了沖鋒,但是,就在這沸騰的一刻,一聲冬日霹靂轟然作響起來,上一秒,右谷蠡王還在部落勇士崇拜的眼神中指揮沖鋒著,下一秒,他就好像凌空被人狠狠削了一拳頭那樣,口噴鮮血,砰的一下好像個老麻袋那樣從馬上摔了下去。
真是無比奇特的一幕,上一秒,數千計的部落勇士還在猶如惡狗撲食那樣向前沖著,可沖了幾步,腳步卻是急剎車那樣戛然而止,前面的匈奴人撲倒在了雪地上,后面的匈奴人僵住了身體,然后所有人錯愕的回頭看著羊骷髏圖騰下,空空如也的戰馬!
下一刻,竟然又是一聲雷聲響起,就連那圖騰旗都呼啦一下倒在了雪地中。
“殺!殺光匈奴人!!!”
半山腰,這一次輪到劉閑淚目亢奮的高舉起了戰刀,端著刀盾,困餓之下都脫了形,仿佛骨頭架子那樣的漢軍就好像黃土高原的泥石流那樣,打著滑從守了八天之久的雪壕溝中沖下來,奮勇的沖向了匈奴大軍,而沒了右谷蠡王,沒了將軍,山腳下的匈奴軍則是混亂了起來。
形式一下子被扭轉了過來。
不過這一幕看似神器,看似龍傲天降臨,可實際上一點兒也不容易,每一天,都徒勞的弩箭襲擊,半夜,冒著生命危險去偷羊,半路中,趁機將整個山坡挖的亂七八糟,一個坑一個眼兒的,還要讓右谷蠡王相信,這兒就是漢軍為了掩護撤退造成的障礙,將狙擊位推進到了一百米。
就算這樣,想要一擊得手也難,山風凜冽,就算漢軍的大黃弩在這兒,精準度也得下降,更不要說劉閑還沒有大黃弩,所幸,他有更厲害的家伙事兒,兩米多長,內部還被費勁巴拉陰刻出膛線的抬槍,弓弩手世家,射箭最準,曾經用弩狙殺過兔子的蕭峰,最后再加上些運氣。
一件件事物拼合在一起,少一間都可能失敗,也正是因為付出了極大地耐心布局,右谷蠡王被狙倒了,局面終于被翻盤了。
這種部族首領掌權的弊端也是顯露出來,各個大將急不可耐的涌過來想要救駕,沒等接戰,各只小部落相互沖撞的亂成一團,有的想要迎戰,有的想要撤退,而端著圓盾長刀的漢軍則是格外有組織的湊成小盾陣,刀子那樣插進了人群中。
沒有跟著沖鋒下來,臉上僵硬著笑容,緊張,恐懼,慶幸以及劫后余生,劉閑是癱軟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