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拍拍他的手,低聲道:“如意,夜已經深了,睡吧。”
如意鼻間悶悶哼了一聲:“如意……我已經當了二十多年的如意了.……”
他吻著清歡的發,“如意原是你母后宮里頭的一個守夜內侍,犯事被你母后杖責死了,后來我去了,你母后取笑我沒有名字,便說,那就叫如意吧,左右也是叫慣了的。”
他低聲輕笑,“清歡那時很小,當時還有一個叫吉祥的內侍,吉祥如意,都是原先你母后宮里的人,不過兩人都死得早,最后宮里只記得我叫如意。”
“在我家里頭,所有人都管我叫浴香。”
他貼到她的耳畔,“清歡,你叫叫我的名字,我想聽。”
清歡咬著唇,被他溫吞轉過身體面對著他,無可奈何又無計可施,他這樣精明的一個人,萬般手段用在別人身上,也用在她的身上。
輕吻落在額頭、臉頰、鼻尖,再軟綿綿的落在唇上,像觸碰一片消融的雪花一般溫柔,捉著清歡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上,啞聲道:“好孩子,叫叫我的名字。”
清歡捂著他的心跳,在微光里睜眼盯著他。
如意深深閉著那雙她永遠不看懂的眼,舒展眉尖,輕柔又沉溺地陶醉在她的唇瓣。
他原來是個放縱的人,除了纏綿繾綣帶來的快感,或許還有能以此控制清歡的滿足感,或者…….還有其他?
清歡躲開他的吻,“如意,別鬧了。”
如意眉心輕輕蹙起,又不滿又難過地嘟囔:“你疼疼我吧。”
輕飄飄的字眼,從他的張闔的唇間傳遞至清歡喉間,麻酥酥的一路向下貫滿全身,疼疼我吧。
清歡挪開目光,微不可聞地嘆口氣,滿臉都是繃不住的無奈,“如意……”
誰都知道,有些甜膩和溫暖,能驅趕一切煩惱和痛苦。
“別拒絕我,清歡。”他難耐地哀求著:“都好幾天了…….”
在這鄉野旅舍里一間屋子里,只有他們兩個人,旁的什么也沒有,他在渴求清歡給予。
清歡咬唇,顰眉半拒半推地抵著他,“如意……”嗓音卻甜膩的好似要滴出水來,“這兒不行。”
清歡抵死不想松口,只想讓他更難受些,更痛苦些,這樣才順了她的心,卻漸漸熬不住了……
“無論如何,多愛我一點啊…….”如意的語調又甜又澀:“多少都不夠……我貪心的想要全部呢…….”
第二日,清歡的目光飄忽在裙裾上的花紋,又虛虛落在自己鞋尖,說不清是羞是氣還是旁的什么,遲遲不肯從屋里踏出去。
如意在門外同店主人不知低語何事,再推門進來時瞧見清歡自己帶上了嚴嚴實實的帷帽愣了一瞬,隔著薄紗細細打量兩眼,伸手來撩帷帽。
“別碰我。”清歡扭頭躲開他的手,心底已經帶了忿忿嗔怒,卻又一把被他摟在懷中,“怎么了?”
說不出的郁卒,清歡焦躁地推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