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神醫驚呆當場,此時再也沒有了剛才的鎮定自若,但是很快她便又恢復了冷靜,她輕輕挽了挽耳邊的頭碎發:“哦,接著說下去,看看你還知道什么?”
紀淵自然也不客氣,便繼續道:“兩個吳丹青,一個貪圖榮華富貴,一個沉迷丹青藝術,前者才是一直想要得到埋骨林的傳國玉璽,而后者之所以愿意待在薔薇山莊蹉跎歲月,可能就是樂得清凈。
但是李神醫你,卻悄悄地給后者下了劇毒,然后又以神醫的身份登場,你先是蠱惑前者,以皇上為餌,引他上鉤,然后你又蠱惑后者,告訴他只有埋骨林的長生不老藥才能醫治他的不治之癥。
前者不用說,他本就很有野心,自然一拍即合,而后者,就算再沉迷藝術,不通世務,終究還是怕死的,當他知道有一線生機,顯然不會放棄,于是你便安排了二人互相殘殺之局。”
李神醫不置可否,繼續追問道:“然后呢?”
紀淵繼續說道:“然后一切都按照你的計劃進行,后者的吳丹青果然殺害了前者,皇上也如約而至,吳丹青謀反敗露,結果落得了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李神醫轉頭看向鏡湖的水面,長嘆了一口氣,才幽幽道:“你是什么時候懷疑我的身份的?”
紀淵也看向湖面:“其實我一直都懷疑你的身份,只是就在剛猜......”說著紀淵指著鏡湖,“剛才李神醫你乘船對湖發呆,讓我突然想起了一幅畫。”
李神醫恍然大悟:“攝魂圖!”
紀淵微微點頭:“沒錯,剛才李神醫站在船上,看著湖面呆呆出神,宛如那幅畫中佳人當年一般,雖然時隔這么多年,依舊讓人一眼就辨認出來,也不知道是李神醫身材保養的太好,這么多年毫無變化,還是當年吳丹青畫得李神醫太過傳神,讓人印象深刻。”
李神醫苦笑一聲:“不得不承認,吳丹青當年那幅畫確實畫得惟妙惟肖,我也是因為那幅畫,才有了那段孽緣。”
紀淵心中一動,看來當年吳丹青那幅攝魂圖,似乎是他們二人的定情之物。
李神醫看著鏡湖的湖面微微出神,然后娓娓道來:“當年我和小姐,就喜歡在保障湖上游玩,因為那個保障湖,像極了鏡湖。”
紀淵心中恍然,果然這鏡湖和保障湖破有幾分相似之處。
李神醫繼續說道:“也不知道是哪一次,我在湖上看風景,卻被在島上采風的吳丹青看到了,他竟然偷偷摸摸地將我畫了下來,后來那幅畫傳到了宮中,小姐看到之后,竟然還夸這吳丹青畫藝精湛,頗有大家之風。”
紀淵見李神醫毫不避諱地說到宮中,剛想開口詢問,李神醫似乎依舊看穿了他的心思,搶先說道:“想來你也猜到了,我家小姐就是那個在江都兵變的時候,從江都宮逃到薔薇山莊的那個奇女子。”
紀淵還是忍不住地問道:“你家小姐真的是楊廣的妃子?”
李神醫卻嗤之以鼻道:“當然不是,楊廣那廝哪里能配得上我家小姐。”
“那你家小姐是何身份?”紀淵追問道,畢竟能住在皇帝宮中的,不是嬪妃,應該就是宮女,可是聽李神醫的口氣,那位奇女子顯然身份不低。
李神醫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紀淵:“難道小羽沒有跟你說嗎?”
“說什么?”紀淵故意裝瘋賣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