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貽清先是回頭看了一眼,北邊是莊浪衛的紅城子,也叫紅城墩,那有個百戶衙門,按說這里也該是個百戶衙門,但眼下叫人占了。
他搖搖頭道“回將爺的話,北邊的紅城墩是莊浪衛旗軍駐守,小人倒是不曾遇到帥府榷關,敢問將爺,小人若想從此處過關借道入蘭州,不知要納多少關稅”
所謂關稅,指的是鈔關,民間稱榷關,是主要設立在運河、長江、沿海地區的關稅所,收的是過路費。
野狐堡并非鈔關,但白貽清料想元帥府草寇起家,如今又叫他們的民壯攔下,多半是想收個路費。
戴勇字盔的軍漢聽見這樣的答復,似乎十分滿意,點頭道“算他們識相,那你過去吧。”
“啊”
白貽清聞言一愣,這跟他想象中不一樣啊。
那軍漢本來已經按著腰刀轉頭扶上馬鞍子準備往堡里走了,聽他一愣,不禁發出嘲笑,問道“難道你還非想給我們些路費不成,這一路到蘭州都沒稅卡,只有渡口有個登記,坐船該給艄公錢可不能少。”
“小人自是知道。”
白貽清答了一句,此時他心中已經沒有忐忑與害怕了,這些帥府軍人雖然看起來很兇,倒是沒有害人的意思。
想到此處,他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追問道“將爺,攔下小人,是北邊出了什么事”
軍漢聞言轉過身不耐煩地斜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讓你走你就走,怎么這么多話呢”
隨后他卻似乎想到什么,面上表情這才稍好了點,指了指身后的野狐堡“我是元帥府在河口東關的百戶,早前這的百戶偽稱帥府軍官,向過往商旅收稅索錢,壞了大帥名聲,叫我帶兵剿了。”
說罷,他上下打量了白貽清一番,道“看你模樣,是個讀書人,想必在蘭州也有些朋友,過去了告訴他們,野狐堡是帥府在莊浪河最北的城堡,從這里直到河口,俱無稅卡。”
“若遇到有人索稅,必是官軍假扮我等,讓人們不要拒絕,以免其謀財害命,可先給些錢財于他,到野狐堡來找我,我自有辦法將錢財追回。”
白貽清聞言皺眉道“竟有此事”
軍漢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說這老頭一皺眉,倒還有點威勢,笑道“你是村里管事的想必是很久沒出門,見識也忒短了點。”
“河湟大戰結束,脫伍潰兵逃得漫山遍野,單苦水驛左近山區就有七個自稱元帥府千戶的,還有一個幾十號人手就敢自稱指揮使,劫掠百姓襲擊商旅,到現在都沒剿完,這些你都不知道”
奶奶的。
白貽清心說壞了,官軍都開始裝賊兵了,賊兵倒在這主持正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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