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瑾萱道:“哎呀,這是我送給哥哥的,怎么在你這里?”
歸云雙手遞還給許真道:“這是許策臨終所托,現在便原物奉還吧。若是今后有需要我的地方,拿著它找我便是,只要我能做到的無不應承。”
許真看著那牡丹花上印上的點點血漬,不免勾起心中沉痛,一時沒有去接。
倒是許瑾萱孩子心性,立即抓住荷包笑了起來:“那可真是太好了,這個荷包本來就是我繡的,現在歸我了。云哥哥,到時候你可不能抵賴啊。”
歸云點頭應承道:“絕不抵賴。”
許真道:“你呀你,凈想著要好處了是不是?”
許瑾萱情緒陡然低落下來,道:“哪有?左不過是開玩笑罷了,云哥哥這一走,還不知去哪里,幾時回來,我想要好處也要不到啊。”
這倒是個問題,歸云想了片刻道:“三年,這是我給自己的期限。三年后我會回來找你們。”
離別宴終會散。
小瑾萱收拾碗盤杯盞。許真帶著歸云去了院中乘涼。圓月當空,寥寥數星散落天幕,兩人都是仰望的姿勢,許久都沒人開口。
歸云道:“本來我答應許策要好生照顧你們的,不過我身份特殊,若是......他還不肯放過我,我們在一起反而會連累你們。”
他向來喚炎靈師兄,如今卻不知叫他什么好了。只用他代指了。
許真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也不用太過拘泥。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若是該死的,即便喝口水沒準都會嗆死。”
歸云淡淡扯了扯嘴角道:“多謝。”多謝你心胸豁達,也多謝你給夏州國培育了一位好將軍。
許真不回他,掏出一定銀子塞給他道:“這是你師父留給我的,現在我還給你。你拿著他也好行路。”
歸云一再推脫還是拗不過,只得暫且收下。
許真道:“不早了,早些休息,明日好趕路。”
歸云點頭,腳步邁開又停下,回頭看著他道:“許老伯,你......怨過我嗎?”
許真當即一怔,道:“怨你?為何?我只記得我老婆得病那會兒,你悉心治療,累的險些暈過去,攤在地上就睡著了。你為了救了這個救不了那個而成天憂心忡忡。為了一個不知道行不行得通的藥方,以身試藥。一個皇子不貪戀榮華富貴,為了一名普通百姓勞心勞力,若還是救不活,那也只能說命該如此了。”
歸云被這番話震得頭皮發麻,許久才整理出一絲清明,道:“多謝。”
許真又道:“不必言謝,我只希望你放下。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不必自責。”
歸云第二日便繼續向南出發,行了幾十里,終于在玉龍山停了下來。
玉龍山高聳入云僻靜清幽風水甚佳,是一處不可多得的靈氣寶地。若能再此潛心修行,說不得很快便能報仇了。
沒錯,他從來沒想過放棄報仇這個念頭。炎靈與他此等滅國殺母殺親之仇,非報不可!不然就妄為夏州皇室,妄為人子,妄為手足。
他很快便在深山之中找到了一處福地洞天的寶穴,這便歸隱起來開始潛心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