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瑤很快趕到醫院,醫生已經不在那邊,只是安琪說剛剛母親可以認清人了,安瑤心里十分安慰。安琪被勸回去休息了,醫院長長的走廊上零零星星有幾個家屬,都是安瑤這樣在等重癥監護室消息的。重癥監護室因為害怕交叉感染,不讓家屬進去,但家屬又不敢離開,只好在醫院走廊等著,這種感覺十分煎熬。那種又怕被醫生叫又期望醫生叫的復雜心情真是沒有辦法說清楚。
早晨第一縷陽光從醫院的玻璃窗照耀進來時,安瑤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似乎經歷了一個世紀那么長的時間。醫院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安琪、安父都又趕來了醫院。醫生查完房時徐子洋把一諾、千金也帶來了。安瑤此刻很感激徐子洋。
“耽誤幾節課沒事的,看外婆比較重要。”安瑤不知是不是看錯了,竟然覺得徐子洋順眼許多了。
一家人靜靜的聽著醫生介紹病情,雖然不能完全聽明白,但可以松口氣的是母親的病情已經平穩,只是還需要在重癥監護室觀察兩天,安瑤決定先去上班,早晨請假的時候安瑤就感覺到了領導的不開心,安瑤只能當做沒聽出來。徐子洋也打算帶兩個孩子先去學校。并且自告奮勇送完一諾、千金后他來醫院盯著。
這時重癥監護室里一名護士有些焦急地走到主任醫師面前,低聲說了幾句話,醫生轉身就朝重癥監護室走去。還回頭交代“你們不要走,在這等一等。”
“醫生怎么了?病人有什么情況嗎?”一家人看到醫生的表情便不安心。
“你們在這等著,不要離開。”主任醫師又囑咐一遍,便進了重癥監護室。
“姐,媽怎么了?醫生表情看著不好啊。”安琪先沉不住氣了。
“我也不知道,放心,媽不會有事的,你不是說夜里媽都認出你了嗎?一定不會有事。”安瑤似乎在安慰安琪,其實更多是給自己壯膽。
不一會,監護室門大開,幾名醫生護士把安母被推了出來。
“主任?怎么了?”安瑤慌忙問一旁跟著的主任。
“病人陷入昏迷,估計腦部又有出血,現在需要緊急手術,你們去手術室門口等。”主任嘴里吩咐著,腳步卻沒有一刻的停留。
當安父再一次在手術同意書與病危通知書上簽下名字后,一家人幾乎要崩潰了。一諾被安父抱著,默默地流著淚,千金在安瑤懷里不停抽泣。安瑤也想哭,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哭,還不是時候。
“姐,媽到底怎么了?昨天還好好的,為什么突然又昏迷了?姐,媽不會有事吧?不會有事對不對?”
“不會,媽不會有事,不會有事。”安瑤一遍一遍給自己鼓勵。
手術燈滅掉時,安瑤突然站了起來,腳底卻一軟,差點摔倒,一直站在身后的徐子洋扶住了她,安瑤沒有在意,她的腳長期保持一個姿勢,麻了。
手術室門打開了,安瑤此刻覺得那扇門非常刺眼,母親的命運似乎就被這扇門決定,而他們除了無盡的等待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主任走了出來,眾人誰也不敢開口。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主任聲音低沉。
“盡力是什么意思?昨天晚上你們讓我換衣服進去時媽已經認出我了。”安瑤有些歇斯底里
“對不起,情況太突然了。我們也沒想道,病人腦部突然又出血了。”主任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