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詫異的向后頭看了過去,是幾匹料子。
仔細一瞧,她睜大了眼睛:“這是蜀錦?”
傳聞中的寸錦寸金,中國四大名錦之一的蜀錦?
現在的時候她也見過,可是這樣漂亮繁復花樣的,還是第一次見。
瞧著身后幾個人驚的張大了嘴巴的樣子,溫酒就知道這東西在現在也難得。
“哎,姑娘好眼力。”小喜子樂呵呵的回話:“正是蜀錦,今年蜀地多災,上供的蜀錦更是稀少,咱們貝勒爺統共得了五匹,福晉那里留了一匹,側福晉那里也是只得一匹,宋格格那兒還沒有。這幾匹,貝勒爺說全給您送來。”
溫酒忽然被這些個錦繡砸的有些摸不著頭腦:“可是,這里應該不止五匹吧?”
小喜子立即點頭:“可不,姑娘,這里頭還有一匹云錦,兩匹素布。”
“云錦?”溫酒吞了一口口水,原諒她這個土包子吧,作為現代人,她沒見過這樣的好東西,云錦四大名錦,關鍵是,看著這技藝,比現代不知道好了多少。
小喜子特意將那一匹云錦抱了出來:“姑娘,這一批緋色云錦更是難得,乃是那金陵名繡千手娘子親手織的,您瞧著這顏色僅僅是純色,可仔細看去,寸寸入畫。說是整匹布都是繡圖,也不為過。
如今千手娘子已然過世,她留下來的繡品更是萬金難求,獨獨送到了您這里呢。”
溫酒掐了一下自己的臉,大藝術家的作品?
還是三百多年前已經死了的大藝術家的作品!
這些東西若是拿到現代去,她是不是就此發家了?
爺爺,我不想奮斗了!
【主人,現代你已經死了,拿回去有啥用?】
溫酒氣得直想翻白眼,這個小錦,整日里就知道潑她的涼水!
“奴才瞧著這顏色,極其適合姑娘,這一匹緞子大的很,姑娘做一整身衣裳綽綽有余。剩下的,做鞋子,手爐套子,扇套子之類的小玩意兒也是夠的。”
小喜子喜氣洋洋的將那一匹云錦放下,又拿起了一個小盒子:“貝勒爺還囑咐給您送些時下的胭脂水粉來,姑娘您瞧瞧。”
溫酒定神看去,單單看著盒子的做工就知道定然是好東西。她一時間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四爺這是怎么了?
開竅了?忽然想對自己好?還是想奴役自己天天給他做點心?
罷了,想不通溫酒就不想了,笑盈盈地收下,又給了小喜子賞錢,這才問道:“貝勒爺呢,可是說什么時候過來?”
忽然覺得四爺有點可愛了,甭管是什么原因吧,給自己送好東西的,都是大可愛。
溫酒頓時覺得今天的凍沒白挨,以后天天給他做飯,也不是不可能。
“姑娘,您且等等,貝勒爺說還有個公文沒處理完,用不上兩刻鐘,怕是就過來了。”
溫酒笑著點頭,又瞧了一眼吃食,確認沒有錯漏,便帶人去正廳里頭等著。
如意館。
砰——
矮腳桌子被翻到地上,上頭的茶碗碟子稀里嘩啦地碎了一地,瓜果點心落得滿地毯都是。
“側福晉息怒!”
李氏身邊的奴才,一個個皆是驚懼的跪著,愣是無一人敢上前。
轉頭,她瞇著眼睛去看地上跪著的貼身太監來壽:“你說清楚,貝勒爺真的將蜀錦全都給那賤人送去了?”
從前甭管是有什么好東西,貝勒爺永遠都是往她院子里的送,就連福晉,也只能瞧著。
如今竟也輪到她看著別人院子收東西了?
來壽又磕了一個頭:“側福晉,千真萬確。前院兒的小喜子帶了好些個東西呢,瞧著賞賜可是不少。不止如此,奴才還打聽到了,說是福晉也去送了賞。
李氏瞇著眼睛說:“她打的什么算盤我還不知道?無非就是想要那些個賤人來分了我的寵,自不量力。”
忽而瞇了瞇眼睛說:“去清涼閣送東西的人是不是沒走呢?”
來壽點了點頭:“確是,瞧著這模樣,怕貝勒爺晚上要縮在那里。”
李氏冷冷的勾了勾唇:“今日就讓他烏拉那拉氏,看看到底誰才是貝勒爺心尖尖上的人。”
緊接著她便吩咐:“去路上截著,就說我身子不適,請爺過來。”
“嗻。”來壽應了一聲,即刻便跑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