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意味深長的看了李進忠一眼,轉頭輕飄飄的道:“大勺,你接過來。”
大勺聽了命令直接上前去將托盤拿了過來。
李進忠對上溫酒的視線,額頭上卻沁出了細密的汗來。
這位溫姑娘不過跟著主子出了一趟門,怎么這般有氣勢了?
自己竟然都不敢同她對視。
放眼望去后院的女子里,這樣的威儀還真是頭一份。
李進忠此時也納悶,他本以為這一趟會非常順利,畢竟他在前院庫房當差,就是福晉和側福晉也不會得罪他。
昨個還見了福晉,福晉也是笑呵呵的同他說話呢。
哪會像這位侍妾這樣?絲毫不給他臉面?
可李進忠這會兒卻也不敢發火,即刻笑著陪笑道:“也不知是誰,竟苦山楂姑娘。奴才這里有上好的藥膏,回頭給山楂姑娘送來一些?”
溫酒聽了便笑:“那倒要謝謝了李公公了。貝勒爺還說起過,出門的時候囑咐過公公照看我清涼閣。這些時候,倒是多虧公公照顧了。”
這話自然不是四爺說的,是溫酒和蘇培盛聊天,聽蘇培盛說的。
當時溫酒還尚且放心了些,卻沒想到,差點沒把她的人都照顧沒了。
李進忠他一個庫房總管,前院兒二把手,當真有心想要照看,山楂的日子又怎會過成現在這般?
竟然連爺的話都不放在心上,這位李公公還真是有主意的。
李進忠聽了這話,臉色瞬間蒼白,向著溫酒瞧去,便見她一張俏臉上已然不帶了笑意,眸色淡淡的瞧著她。
溫酒的顏值已經進入了中級,如今可用艷絕來形容。
她平日里笑盈盈的時候,還帶著幾分媚態,如今冷下了臉來,只覺空氣降了好幾度。
李進忠一時腿軟,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姑娘,求您高抬貴手。”
李進忠也明白了,搪塞算是搪塞不過去了,但凡溫姑娘這話傳到了主子的耳朵里,他這庫房總管也便不用干了!
溫酒卻道:“公公這是做什么?我不過是謝過公公。”
說是這么說,她的腳步絲毫未動,也沒有說讓李金忠起來的話。
李進忠悄悄的擦了一把額頭的汗,苦著一張臉道:“姑娘,奴才…奴才實在是分身乏術。這府上又哪里是奴才說的算的?奴才也有自個兒的難言之隱了。山楂姑娘,她日子過得清苦些,對她來講并非壞事。”
“呵,那還是好事了?”
“不不不,奴才不是這個意思。回頭奴才必定補償山楂姑娘,求姑娘您網開一面。”
溫酒聽了,眸色微動,道忽然笑起來了:“快起來,大冷的天跪在地上做什么?不過是玩笑幾句,你還當真了。”
李進忠瞧見溫酒臉上的笑意,這一顆心仍舊沒有放下來。
猶豫半天,忽然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道:“姑娘,您若是得空,可去憐花居看一看…”
“憐花居?”溫酒有些不解的看著李進忠。那是宋格格的地方。
“奴才早些時候倒是去了一趟憐花居,倒是聽了一耳朵,怕是小豆子的身子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