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護院互相看了看,都搖頭:“沒有,他頭一天走的時候還很高興,說終于可以去酒館喝酒了,平日我們當值的時候,老爺體恤,也能喝點酒,但總歸是不能盡興的,特別是他那么愛喝,就更不能忍了。”
章摯:“那他可有說過要去見什么人,或者近一個月內他與什么人有過爭執?”
幾個護院想了想:“爭執倒沒有,他平常脾氣挺好的,尋常口角誰都有,大的矛盾我們都沒有印象。”
章摯看向其中一個年歲較小的護院,見他有些欲言又止,便問:“你有什么話說?”
那護院猶豫了一下,站出來:“有一次我跟張哥喝酒,他喝醉了無意中說,說嫂子好像要跟他和離。他酒醒后沒再提過,我也不好問,就沒說起過,其中緣由我也不太清楚,但那次張哥說起時挺生氣的。”
章摯和劉縣令對視一眼,“平日他們夫妻感情如何?”
年輕護院道:“挺好的啊,嫂子有時候還會給張哥送吃的送穿的。”
幾個護院點頭。
章摯又問了他們案發當天的行動路線,他們當天都當值,只有中午有時間出去一會兒。
年輕護院:“當天我和老大留下來看院子,他們二人出去轉了轉,但也就一刻多鐘就回來了,在這期間,我們都沒有單獨離開過。”
也就是說他們不存在單獨去殺害張顯的機會和時間,再加上張顯平日與他們交好,他們連動機都沒有。
問完了問題,章摯就放他們走了。
長安這才從后面出來,剛剛幾個護院的話她也聽到了,這幾人的嫌疑是基本解除了。
時間不早了,長安和章摯準備先回客棧。
馬車上,長安一直在縷思緒,雖然找不到證據,但可以用排除法。
張顯中過迷藥,就可以把兇手鎖定在他在酒館之后遇到過的人身上,酒館的老板和小二嫌疑確實是最大的。
還有李氏,雖然與仵作說的兇手特征不符,但也不能排除。
回去之后,長安讓智一辛苦一趟去一個地方。
章摯端著飯菜上來,聽到長安的吩咐,道:“嫂子,你跟我想到一處了。”
長安也不意外他和自己的想法一樣,作為沐辰延一手培養的人,若想不到才奇怪。
此時的張家小院,李氏給兒子夾了一塊菜,看著兒子白凈的小臉,李氏有些彷徨:“陽陽,你怕嗎?”
陽陽搖頭,聲音清脆道:“不怕。”
李氏揉揉他的腦袋:“吃飯吧。”
李氏想起白天衙門的的人問她的幾個問題,苦澀地笑了笑。
若一切能夠重來,該多好……
……
第二天,長安和章摯沿著張顯離開酒館后的路線走了兩遍,最后一對視,皆在對方的眼里看到了答案。
“嫂子。”
“去衙門吧。”
“好。”
到了衙門之后,章摯便讓劉縣令開堂,并讓捕快將所有嫌疑人帶到公堂上來。
長安便和普通百姓一樣,站在公堂外面,等待開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