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富貴公子,不知到人情世故,世事奸險啊,這武當山今日龍蛇匯聚,說不得便要大打出手,你一個半點武功不會的富家公子也敢往里湊合?真真是不知死活。
唐文亮一邊氣得吹胡子瞪眼,一邊倒又有些為這小子擔心起來。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為什么,一見這小子就覺得很投緣,否則他堂堂崆峒五老,又哪里是易與之人?還主動搭理一個小輩。
唉,罷了,看在這點緣分上,稍后若是打起來,老夫便回護一二便是。
唐文亮心中想中,搖頭嘆了口氣。
花愷聽到動靜,瞥了他一眼,見這老頭臉上表情變化豐富,不由嘴角抽了抽,這老頭有不會有什么毛病吧?難道這七傷拳練多了,不止傷心肺臟腑,還傷腦子?
若是他知道唐文亮的心理活動,怕是要更無語地說一句:老頭,你戲太多了……
這時,廳上響起一聲暴喝。
“張翠山!你既明言知曉兇手是誰,卻這又不說,那又不語!是何道理?莫不是兇手真就是你!還是以為我少林好欺不成?”
少林三僧中,空智的脾氣最是暴躁,見張翠山左右推搪,立時大怒。
“哼!你少林不好欺,難道我武當就好欺?你說我五師弟殺你少林弟子,卻無憑無據。可敝派三師兄俞岱巖卻是明明白白傷在你少林大力金剛指之下,諸位今日來得正好,還請幾位大師見告,用金剛指力傷我三哥的人究竟是誰?”
張老道身后一名弟子站了出來厲喝道。
“這……”
少林三僧微微一滯,他們認得這個喝問之人,是武當四俠,張松溪,一身武功怕是不在他們之下。
空聞皺著一雙白眉:“張四俠,此事老衲早已詳查過門下弟子,并無人傷過俞三俠。”
“是嗎?那么這又如何解釋?”
張松溪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枚金錠,上面非旦有著清晰的指痕,就連指紋都如刀刻斧鑿一般,每一道細微紋路都纖毫畢現。
花愷雙目一凝。
這金錠雖非純金,但也比不得精鐵堅硬,要在上面留下指痕不難,可連指紋都清清楚楚地印了上去,這就不容易了。
他自忖可以將這枚金錠捏圓搓扁,甚至融成金水也不難,可就是要做到相同的的印子,卻不大可能。
這根本不是單只內功深厚就能做到的,而是以極為高深的外功指力所留,偏偏外功就是他的短板。
能單純以血肉之軀的幾根手指,做到這樣的地步,這少林七十二絕技諾大的名聲,還真的不能小看啊。
花愷啜下一口酒,雙眼微闔。
他原本對少林那些絕技還沒多大興趣,因為在他看來,有純陽功在身,又在第一次穿越時莫名其妙地來了一次洗筋伐髓,成了老呂口中的玲瓏之體,全身經脈穴竅俱通。
就連少林最為高深的兩大絕學,易筋、洗髓二經,都對他都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何況其他?
現在看來,倒是他想錯了。
少林寺千百年傳承,諸般絕技經歷代高僧千錘百煉,又怎么可能沒有可取之處?
他在這里盤算著別人家里的老底,那邊張松溪舉著金錠高聲道:“請天下英雄共鑒!要在這金錠著留下指痕雖不是什么新鮮事,相信在場有少英雄都能輕而易舉辦到,但是能留下如此痕跡的,在下實在想不出,這天下除了少林金剛指力外,還有哪一家能做到!”
江湖群雄議論紛紛,正如張松溪所言,捏金生印容易,但捏出如這金錠上的印痕一般卻難如登天,他們所見所聞,除了少林金剛指力,也的確想不出第二種武功能做到。
難不成真是這少林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