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爍的心底和個明鏡似的,那小算盤算的可清楚著呢。想著,他連忙上去攔著欲要出門的胡庭玉,他看出來了,在胡庭玉和白曉之間,胡庭玉掌握著主動權;而且他好像并不排斥他早晨說的他是白曉男朋友。
王爍把胡庭玉單獨拉到一邊,胡庭玉看著王爍拉住自己衣服的手皺了皺眉:“手。”王爍趕緊松開,笑嘻嘻的壓低聲音說:“胡神仙您別介意,我這朋友就這樣。他也是之前被一些江湖騙子騙怕了,還不知道您的厲害。只要治好他兒子的病,讓他知道您和您女朋友的厲害,別說好吃好喝供著,您想要多少錢,您說個數。”這話一說完,見胡庭玉沒有了剛才的戾氣,有門兒!
胡庭玉聽完他這一番話后,心情好了一大半,便不再計較王正毅的態度,轉身坐回了白曉身邊:“這么久都不說什么情況,是想我問一句你們說一句然后把你們兒子熬死?”這話一出,女人直接哭出了聲,王正毅的臉都綠了。白曉暗嘆這胡庭玉哪都好,就是這嘴,太毒了!
王正毅始終沒說話,胡庭玉每句話都往他心窩子扎,氣的臉憋得通紅。王爍就一直在旁邊和稀泥說好話,最后還是一直啜泣的女人嘆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跟白曉他們講的。
他們有兩個兒子,小兒子今年才四歲。但自打這小兒子一出生,他的脖子和兩個手腕處就有大面積的黑色印記;一開始以為那是胎記,家里還感嘆幸好沒長到臉上。而且有很多胎記出生時明顯,但隨著長大,它們會越來越淺直至消失,所以也就沒放在心上。
可這出生沒多久,有一天,那被抱在懷中的小兒子突然惡狠狠的沖自己說:“王正毅你害死了我,我讓你不得好死!”這句話可把她嚇壞了。但打那之后孩子都挺正常的,于是她就用幻聽或者做夢來安慰自己,沒放在心上。
可后來隨著孩子的長大,他們發現原本手腕處的胎記由黑色變成了紅色,而且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最后變成了手一樣的形狀,就好像有兩只手狠狠地握住她兒子的手腕留下的印記;脖子上的則變成了一圈,正正好好在脖頸處,像極了被什么東西勒過的印子。本來兩歲開始就已經可以正常說話交流了,但隨著年齡增長,反而話越來越少,到現在連出聲都有些困難。那三處有胎記的地方好像停止了發育,出生時他的手腕和脖子多細,現在還是多細,再這么下去……女人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激動,最后哽咽的說不出話又哭了出來。
“醫院怎么說?”白曉的一句話打破了現在幾人看著女人哭的尷尬局面,但問完她就后悔了,醫院知道什么原因還找她來干什么?
“上到國外的專家,下到北上廣深的大醫院都去了,可是怎么檢查也都沒病,說他的身體很健康。”一旁一直未開口的王正毅開了口,他語氣平淡,不帶任何起伏,好像根本就沒抱希望。這期間,白曉注意到從進了門就不見了蹤影的云簡突然出現在她身后出現,她望著云簡,眼神好像在問他去了哪里。
云簡也會了意,平淡的說道:“二樓,小孩那有人下了咒。”這話一出,連一旁的胡庭玉聽了眉頭都微皺一下。按理說這種事沒人動手腳是不可能的,可為什么偏偏他沒感覺到?最近太多事情是自己沒感覺到的了,胡庭玉一度懷疑是不是真是自己耽誤了修行。
就在胡庭玉還在自我懷疑的時候,白曉對王正毅說:“我們需要看一下孩子的情況。”王正毅沒說什么,點了點頭,示意站在一旁的遠伯帶路。眾人跟隨遠伯上了樓梯右拐,走到走廊盡頭停了下來,“這間就是小少爺的房間。”
白曉剛伸手欲要開門,從她兩邊同時伸出一只手制止了她——是云簡和胡庭玉。他倆伸出手的同時,白曉條件反射的伸了回來,但那兩只手并沒落空,只見云簡的手落在扶手上,胡庭玉的手緊緊抓住了云簡的手。空氣突然凝固,白曉和適宜的往后退了一小步給他倆騰地方,挑眉瞇起眼睛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倆。
兩人又同時松手,胡庭玉剛想發作就看到了白曉一系列的動作和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當即就覺得從哪見過這種眼神。想了想,頓時想起了一個讓他不爽的人——蕭燭卿。那廝也曾經用這種眼神打量過自己。胡庭玉就怕白曉誤會什么,提高警惕問她:“你什么意思?”
“嗯?”白曉被這么一問,許是自己眼神太過明顯,收了收笑道:“沒什么意思,您繼續。”胡庭玉覺得她肯定腦子被蕭燭卿傳染了,他要是再解釋,只會越描越黑,這一點他曾經深有感觸。隨即把手放下,他也不開了。
見胡庭玉沒了動靜,云簡沒在意這些,伸手就打開了門。在白曉和胡庭玉眼里挺正常的,但旁人就不這么淡定了。門把手不擰自然是自己開不了的,他們就看見胡庭玉松開手時,門把手自己擰著就開了門,頓時臉上神色各異。遠伯和那女人愣住了;王正毅吃了一驚,眼神接著就從剛才的冷淡不屑變為了尊敬和希望;王爍知道白曉厲害,但不知道胡庭玉怎么樣,一見這架勢,心里默默又打起了小算盤,得和他們搞好關系!
這門一開,胡庭玉和云簡瞬間就明顯感覺到屋里被人動了手腳,彌漫著濃烈的邪氣;白曉自然感覺不到邪氣,但她也明顯感覺到屋里的溫度異常的低,即使這是夏天,雞皮疙瘩也起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