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聯盟軍只得放人。
不過呢
大家伙兒好歹也并肩作戰了一個來月,沈棠提前離開,總該給人家擺個踐行宴。
至于是真心告別,還是用沈棠當借口擺宴席取樂,估摸著只有他們自己以及顧池知道。
顧池聽到沈棠內心吐槽。
笑著道“沈郎想知道”
沈棠硬著頭皮“不,不想知道。”
全是塑料花交情,真假一眼便知。
她才不要自討沒趣呢。
眾人散去,秦禮若有所思。
吳賢盟主扭頭便見心腹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關心問道“秦卿可是有苦惱之事”
秦禮道“不太對勁。”
“不太對勁”
秦禮一副“我很想不通”的表情“祈元良那廝什么時候改換口味了尋了這么個赤誠單純、善良熱忱的郎主不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跟祈元良相處如此好的人”
吃力不討好收下這些老弱婦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祈元良的行事風格。
事出反常,必有妖
聽秦禮日常嘀咕祈善,吳賢盟主哈哈大笑“秦卿,你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沈賢弟年歲小,能有什么復雜心思少年人嘛,一貫如此的。越是年少,越是不怕事兒,仗義行俠,一身熱血和豹子膽,看不得老弱婦孺在自己眼前遭磨難”
他贊同祈善不是個善類。
但沈棠的話
這位小郎君的確是良善之人。
若非如此,也不會明知公西仇是勁敵,還三番五次冒著風險從公西仇手中救人了。
因為沈棠救下趙奉,吳賢盟主對她的好感度一直居高不下,但秦禮卻沒那么容易打消懷疑,他總覺得不對勁兒。吳賢盟主只得說道“秦卿放心,大義也會隨他們去河尹。”
若有不對勁,趙奉會回復的。
秦禮聞言,只能暫時按捺心下不適。
點頭“嗯。”
沈棠回去就將借條蓋上自己的文心花押,再讓褚曜他們將借條送過去,順道將糧食運回來。預計兩三日就能忙完,屆時就啟程。
這事兒動靜大。
養傷中的楊都尉也聽到了。
他目光詫異地看著沈棠,仿佛一夕之間不認識她了,神色略有些別扭。
“你何苦如此”
沈棠不解“這樣做不好”
楊都尉“是吃力不討好。”
他對沈棠的感官非常復雜。
憎恨有之,敬佩有之,欣賞有之
沈棠劫稅銀殺了他帳下不少軍士,可剩下的這些軍士也全仰仗沈棠才活下來,甚至連自己這條命也是盡管孑然一身的自己,活著還不如死了,但他現在的的確確活著。
楊都尉私德有虧,但大節不含糊。
仇是仇,恩是恩。
他還分得清楚。
也清楚沈棠將會面臨的財政窘迫。
他嘆道“那批稅銀,應該能緩一陣。倘若還是不足,我這張老臉還有一些分量,雖說這些年是得罪不少人,但也有些老交情,豁出去老臉也能從他們手中借到一批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