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迫切想做的事情一定要讓她去做,這是僚屬的本分,他的主公有什么錯呢
她只是想摘掉李石松腦袋而已。
沉棠三人也不騎馬,一路使用追風躡景言靈趕路,悄摸兒潛入朝黎關。褚曜負責領路,他來了不止一次,駕輕就熟。
話分兩頭
李鶴離開沉棠營寨便直奔朝黎關而去,回來路上,腦中已經有了大致計劃先給國主鄭喬傳信,再穩住魏壽。湊巧,魏壽也在想著如何殺他,還為李鶴擺了場慶功宴。
二人一拍即合,推杯換盞。
李鶴喝得微醺,找機會將話題引到各自子女身上,半真半假地苦惱孩子婚姻大事。
魏壽道“令郎年歲似乎不大”
李鶴年紀比他小,孩子自然也小。
“唉,魏將軍有所不知,依照習俗,小兒這個年紀也該開始議親了。早點議親也能早點相看中意的人家,定下來,遲了連個人都撈不著。今日與魏將軍相談甚歡,便想著,倘若兩家有緣,能當個兒女親家”
他真心想跟魏壽結親家
哈哈,怎么可能。
魏壽在他眼中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北漠異族蠻子,他說兩家結親只是為了提醒魏壽子嗣都在鄭喬手中當人質。倒戈之前,最好先替這些人想想。他們的脖子可沒有劊子手的砍刀鋒利。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滋味可不好。
魏壽道“這還要過問夫人。”
李鶴心中哂笑。
過問芯姬
芯姬如今不是待在屠龍局聯軍那頭
李鶴笑著打哈哈,將此事含湖過去。
不過,他的目的還未達成。
李鶴繼續找機會給魏壽畫大餅,諸如“鶴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實不相瞞,吾一直以為那蔣謙慎只是有勇無謀的莽夫,平日又嫉賢妒能,打壓新貴他此番戰死,對魏將軍而言可是天賜良機”
魏壽揚眉“何來良機”
李鶴神秘一笑“魏將軍天賦勝過蔣謙慎千萬倍,國主一旦重用,十六等大上造近在遲尺,唾手可得如何不是良機”
魏壽打哈哈“還早還早,一切還未有定數。國主的心思,豈是我等能揣測的”
正常人確實跟不上瘋子的腦子。
魏壽嘴上這么說,但臉上卻不是這么表現的,他甚是得意地哼著李鶴聽不懂的北漠歌謠,乍一看也是小人得志的嘴臉。李鶴心下鄙夷他的做派,面上仍笑著恭維奉承。
鑒于李鶴說話好聽,魏壽準備聽夠了再下手,這一拖就拖到了滿桌只剩殘羹冷炙。
李鶴不知被他灌了多少酒。
雙頰一片緋紅,說話也有些含湖,求饒道“鶴不勝酒力,實在不能再喝。”
“用文氣化去酒力,繼續喝”
李鶴心中腹誹未開化就是未開化,喝酒就是圖個意思,哪有人會在酒桌上用文氣化去酒力拼酒的他故作搖搖晃晃,撐著桌桉想起身“不行了,改日陪將軍喝盡興。”
魏壽聞言放下酒盞。
嘆道“可惜了好酒。”
這可能是李鶴最后的喝酒機會,錯過了,日后還想喝到這么好的酒,那只能等下輩子了。當然,前提是李鶴投胎的時候要睜大眼睛看準了,別投生到底層人家。屆時莫說好酒好菜,他想安生長大都要看運氣
李鶴還不知魏壽此時就存了殺心。
搖搖晃晃沒走兩步,一陣怪風將房門關上,幾乎是同一瞬間,李鶴瞬間醒酒,給自己施加一道言靈,避開讓他遍體生寒的寒意源頭縱使如此,一道粉色武氣也將他發冠削掉半截。他不用回頭都知道動手的人是誰,當即怒不可遏道“魏將軍這是作甚”
內心卻知魏壽要殺自己
自己何時露出破綻的
魏壽這么干就不怕打草驚蛇
魏壽冷笑道“先生剛才騙人說醉了,不能再喝,以本將軍來看,先生目光澄澈,清醒得很,再拼個幾壇美酒不在話下”
李鶴道“魏元元,你要造反”
魏壽化出武器。
“這些話留到閻王殿前再問吧”
要怪就怪褚無晦這狗東西設局讓他沒了退路,他不殺李鶴,李鶴跟鄭喬通風報信,再加上人質消失,直接定死了他背叛的事實。若殺李鶴,擱鄭喬眼中也是背叛。
魏壽心中憋屈得很,便將李鶴當成了發泄怒火的垃圾桶,摘了他腦袋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