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池黑著臉“不用。”
今日兩頭受氣,臉色哪里好得起來
偏偏虞紫不是個會看臉色的,耳尖的她可是聽到什么了“軍師方才說什么伯樂良駒之類的話,可是新的本子內容”
顧池的回答只是一發禁言奪聲
虞紫“”
因為顧池這道言靈沒有使用太多文氣,以她修行四年半的文心文士經驗,并非解不開,但看顧池臉色,她還是受著比較好。
白素一語中的“必是拈酸吃醋了。”
虞紫“”
顧池“”
白素抬手凝武氣與指尖,一點虞紫喉結位置,以外力巧勁兒沖破禁言奪聲,對顧池道“軍師莫不是也想讓白某噤聲”
顧池揣著一肚子的氣抵達慶功宴。
他來得早,廳內只有心情不錯的沈棠。
沈棠見他臉色不佳,問他是不是不舒服,顧池陰陽怪氣“唉,素來只聞新人笑,不見舊人哭。池有幸以蒲柳之姿,糟糠之相,入了沈君之眼,但終究是人老珠黃,風光不再。女之耽兮猶可說也,士之耽兮不可說也聘為妻,奔為妾,池一時傷感”
沈棠“你正常點。”
顧池道“巧取豪奪來的”
沈棠“”
顧池輕咳一聲,收斂耍鬧的心思“主公不知,那個崔孝早有歸順主公之心。”
沈棠道“我知道啊。”
文心文士多反骨,人家要是沒有留下來的念頭,哪里是這三言兩語能說動的
顧池險些傻眼“那主公”
“主打就是一個兩情相悅雙向奔赴。”
顧池“”
他清了清嗓子,幸災樂禍。
“那主公知道他的文士之道嗎”
不能因為圖南和謝士藏幾個就認為招攬來的文心文士沒有毒啊主公開心太早了。
沈棠心中咯噔,但還是斟酌著說出自己的分析“隱約有些猜測。他此前用了手段將國璽氣息掩藏。要知道國璽和國璽在一定范圍內會針鋒相對,他的文士之道凌駕這個規則之上。若是用得好,以后便能放心使用奇兵偷襲敵人。如此利器,與其為人所用,倒不如為我所用。應當不會有什么問題吧”最后幾個字,底氣不是很足。
“他的文士之道叫視若無睹。”顧池的能力很適合給新人做背調,對于崔孝更是多方打聽,但有用的情報很少,雖是吳賢帳下卻沒什么存在感,“文士之道是文士叩問本心,執念所在。文士之道某種程度反應文士為人。什么人會希望自己被忽視”
沈棠覺得哪里不對,但又說不出。
直到顧池揭曉答案。
“細作不會是相貌出眾、頗具特色的人;山野之間,顏色鮮艷的獵物容易被獵人盯上;萬眾矚目的謀士容易被人摸清底細針對;不被人注意的毒蛇,往往能一擊得手。”
一言以蔽之
這個崔孝的水很深很深。
然而,沈棠并不關心這些,她只想知道崔孝的文士之道會對她產生怎樣的副作用。
顧池“崔孝有些危險。”
沈棠無所謂“你們幾個也安全不到哪里去啊。要不是我八字硬,早見閻王了。”
顧池“”
這話完全沒有反駁的余地。
他只得說道“崔孝的文士之道副作用可以選擇,要么他平平無奇,要么主公平平無奇。為什么秦公肅幾次舉薦都被忽略,根源在此。吳昭德本身就不怎么看得起崔孝,再加上文士之道負累,自然不會重用。若是讓主公平平無奇天海的班子就散了。”
沈棠“艸,釜底抽薪”
吳賢一開始是靠著個人魅力拉攏那么多天使投資,以此為核心組建了班底。隨著腳跟站穩,勢力擴大,個人魅力成了添頭,更多還是彼此之間的利益讓他們緊緊相連。
如果崔孝的副作用不是施加在他自己身上,而是施加在吳賢身上,相當于拿掉眾人對他的濾鏡,反手加一個“平平無奇吳昭德”的debuff。吳賢又一貫喜歡拉偏架、和稀泥,屆時有多少人會對他生出怨氣。時間一長,天海的班子還真可能徹底瓦解。
沈棠陷入了漫長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