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著馬扎,雙手手肘撐著膝頭。
視線始終沒有離開渠江湖。
就在她等得快不耐煩的時候,湖面終于出現一道模糊輪廓今日天氣不太好,天色陰沉,湖面霧氣很大。那艘花船靠得近了,眾人才勉強看清這艘花船的廬山真面目。
這艘花船倒是挺氣派,上下五層。
雕梁畫棟,富麗堂皇。
鮮紅旗幟隨著湖面上的風飛揚作響,時不時還能看到有一道道苗條倩影出沒,光是看著這幅畫面就能嗅到濃郁脂粉香。仗著極佳耳力,她還能聽到花船上的聲樂笑語。
隨著花船靠岸,沈棠等人也迎上前。
幾名周身縈繞著武氣的壯丁過來阻攔。
一人上下打量沈棠,用不容拒絕的口吻說道“女君請回,這里不招待女客。”
因為折沖府那邊時不時就玩釣魚執法,導致花船對突然冒出來的女客很是抗拒。
沈棠笑著道“我有請帖。”
說話的那人跟同伴對視一眼。
問道“請帖在何處”
褚曜從袖中取出早就準備好的糧引文書,商賈在籍貫地區做生意沒什么限制,但要跨區域做生意,便需要跟官府報備,走官方渠道拿到許可。這份文書蓋了兩地的印章。
沈棠柔柔弱弱地道“昨兒在驛站經高人指點,說是此處有門路,便來碰運氣。”
幾人將文書來來回回檢查一遍。
確信這是真家伙,這才將手放下。
“女君請上。”
沈棠道“多謝。”
這艘花船倒是挺懂人情世故,并未將沈棠的“賬房家丁”攔下,而是讓他們也上了花船。說是花船,倒不如說是一間復式豪宅。她剛上去,便有貌美侍女上前給她領路。
一路領到了花船花廳。
花廳之內擺著十幾桌食案。
一張張身著錦衣華服的陌生面孔旁邊都靠著個花娘,雙方衣著看著完整,但在堆疊衣料之下的手卻不老實,嬉笑逗趣,姿態親昵。廳內空氣溫熱躁動,漂浮著曖昧氛圍。
沈棠心下無語。
回頭要告訴那位折沖都尉,她嚴打力度還不夠,人家仍舊在她眼皮底下操著舊業。
沈棠幾個跟這里氛圍格格不入,早有人注意到他們,見領頭的是個妝容素淡的“貌美寡婦”,時不時投來好奇、警惕的目光。沈棠也不理會他們,直接找上老鴇點頭牌。
老鴇道“咱這里的頭牌非常人。”
“怎么個非常人”
老鴇笑道“見她,要錢。”
沈棠點點頭“錢,我有。”
有,但不多。
省吃儉用四五年,終于還清上次荀貞欠下的巨額貸款。縱使無債一身輕,但她也不敢松懈。日后打仗的機會多,少不了荀貞氪金。他大發神威,沈棠就要花去真金白銀。
她如今在努力攢錢。
老鴇手中捻著顏色艷俗的帕子,捂著嘴,咯咯笑個不停“光有錢,還不夠。”
沈棠疑惑“還需要什么”
老鴇看了一眼沈棠帶過來的幾個男人,眼神示意她借一步說話“女君有所不知,您想要求的門路,有個規矩你要帶著足夠的錢,你還要跟咱們的頭牌春宵一度。”
沈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