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男子面色陰沉得滴水。
攥拳道“姓沈的下手夠快啊”
這前后也才多久時間
頂天了兩天。
兩天時間連同金栗郡在內九個郡縣全部被清理,僥幸沒落網的北漠暗樁和坤州叛軍還都東躲xz,避著街上這些巡邏兵卒。
這些人排查太仔細了。
布衣青年也就是經過偽裝的龔騁勸她道“此處不安全,還是趁早離開為妙。”
這個絡腮胡男子便是柳長史。
她的文士之道頗為特殊。
偽裝之精妙,連龔騁也辨不出真假。
柳長史氣得險些壓不住火,看著龔騁恨得牙癢癢,恨聲道“若不是你非要跟人斗一場損失或許沒有這么大”
龔騁對此不置可否。
即便沒浪費那半天時間,也挽回不了多少損失。康國建立了比外界想象中更迅捷隱秘的通信傳輸手段。反觀北漠這邊的暗樁或者坤州的叛軍,本身就是過街老鼠,根本沒法大張旗鼓建立通訊網絡,各個暗樁聯系彼此的手段都相對保守落伍,耗費時間很長。
消息傳到下一個暗樁的時候,那個暗樁的接頭人都下大牢吃上牢飯了,怎么挽回
潛伏在康國的暗線,妄圖跟一個精密運轉的國家機器比拼速度和效率,本就愚蠢。
也可以說是,異想天開。
柳長史心中再有不甘也只能接受現實。
而龔騁又做了一件讓她暴怒的事。
“你去哪里”
柳長史抓著龔騁混入人群,躲開巡邏追捕,又將他拉進巷中,掐訣布下隔音屏障。
龔騁“有些私人瑣事要處理。”
柳長史氣得牙癢“你瘋了這種時候有什么私人瑣事能比眼下的事情更重要”
龔騁漠然道“你沒有,我有。”
說著拂開柳長史的手。
跟她約好下一個會合的地點。
柳長史氣得眼前一陣黑一陣白,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內心對龔騁徹底萌發了殺意。
“龔云馳,爾也不過一喪家之犬”被主人家善待幾日,便以為自己不是喪家犬,是個人了他以為自己還能笑多久
柳長史強行咽下喉間翻涌的甜腥。
將洶涌殺意小心藏了起來。
這次動蕩持續了大半月才逐漸平息。
造成的后遺癥卻影響了此地數十年。
最嚴重便是官債騙局。
沈棠看著最終統計賬目,看著最下角那個數字,連清掃坤州隱患都沒能讓她唇角弧度增加,反而越看越愁。她干脆拂袖,將讓她心煩的賬目掃到地上,抬腳一踹桌案。
看著桌案在地上滾了好幾個跟頭。
心中郁悶才稍稍紓解。
“傳給高國的信,可有回復”
吳賢可別給自己掉鏈子啊。追不回損失,兩國就要談一談怎么合力將北漠端了。
北漠,自己也忍了夠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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