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戰場效果不大,但用來爆破挖陷阱
那可太有用了
這個念頭讓云策精神好轉三分。
鮮于堅給他喂藥,師兄弟在腳下連綿不絕的震顫之下進入夢鄉。鮮于堅睡得不深,始終保持戒備姿態。第二天,天邊剛泛起魚肚白,關內響起急促警報,外頭腳步凌亂。
云策也被吵醒。
一夜好眠,氣色比昨日好點。
“外頭為何如此吵鬧”
鮮于堅神色古怪“陷阱過半了。”
云策錯愕“過、過半”
此刻的北漠大軍心中只剩臟話。
誰懂啊,一覺醒來,昨天還在吭哧吭哧挖陷阱的敵人,眼看著工程進入收尾階段。
他們都懷疑自己不是睡了一晚上。
這是一覺睡了十多天吧
準備今日出兵清繳康國施工隊的柳觀更是懷疑自己耳朵幻聽,她抓住傳信兵確認了三遍還是同一個回復。最后干脆將人一推,自己親自去城上一探究竟。視線盡頭赫然露出一條極其明顯的“深溝”,一頭從左側向內,一頭從右側向內,二者正在雙向奔赴。
“這怎么可能”
柳觀幾乎要在墻垛留下指印。
北漠眾人心中也有相同的震驚。
這怎么可能
呵呵,這還真有可能。
沈棠帳下除了將作監墨者、手藝精湛的武膽武者,她還有公西一族僅存的族人。即墨秋和公西仇二人就抵得上半支工程隊。
準確來說,是公西仇有這分量。
即墨秋作為大祭司可源源不斷向大地借力,再源源不斷給弟弟加油,公西仇只用負責召喚武膽圖騰,一人一蟒在泥地打滾兒。其他兵卒只用負責將泥巴全部運走就行了。
為何是打滾兒
即墨秋可以借助神力軟化大地,將結實的土地變成松軟泥沼。公西仇只用操控武膽圖騰一頭扎進去,一條尾巴左甩、右甩這世上本無路,蟒蛇爬得多了自然就有了。
相較于施工隊的標準,公西仇爬出來的這段“陷阱”就略顯潦草,偏差還有些大。
沈棠站在巨型挖掘機上方,單眼瞄準。
“角度差了十萬八千里”這要是造橋工程,車子開到這里要猛打方向盤漂移。
根本無法驗收結款。
吐槽歸吐槽,沈棠心情肉眼可見得好。
她已經能腦補北漠那伙人起個大早卻被這一幕嚇傻,臉色堪比吃屎的場景了。越想越開心,不受控制發出嘎嘎大笑“甚妙”
沈棠居高臨下,雙手叉腰。
“不枉老娘在這里吃了那么久灰。”
正得意洋洋,白素閃身而至。
抱拳沉聲“主上,射星關有動靜。”
關門大開,野獸出欄。
沈棠收斂笑意,以手作棚抵著眉頭,果真看到射星關方向隱約揚起煙塵,正在往這邊靠近。她哂笑一聲,揚手招呼施工隊眾人“風緊扯呼,收拾家伙事兒,換地方”
待她挖好了再跟這些傻缺干仗。
此言一出,一眾墨者紛紛收拾東西。
巨型挖掘機一臺接著一臺化為光芒沒入墨者的“兼愛”,將“兼愛”往背上一甩,其他武膽武者結陣施展提速言靈。從頭到尾就是十幾息的功夫,施工隊腳底抹油溜了。
“人呢”
看著腳下斷崖,柳觀面色陰沉。
哪里還有康國兵馬的影子
別說那些人,連斥候口中足有十幾人高的巨型器物也不見了蹤影,地上只剩無數道怪異的車轍。從這些車轍寬度和深度來看,斥候轉達的情報不假。但前后才過去多久
這些東西怎么可能消失
除非,這些都是言靈造物
柳觀大腦急速轉動。
垂在身側的拳頭硬得開始顫抖。
“追,派人去查清楚他們的行蹤”
率兵出關的武將御馬走到“斷崖”邊緣,看著下方接近三丈的地面,沉默好一會兒。
“這些坑該怎么填上”
雖說軍陣言靈也能水來土掩,但這些泥土大多都是腳下本身就有的,施展言靈可利用它們阻撓敵人,少部分用言靈化出來。后者會隨著言靈失效,溢散為天地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