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謙本身身體也很健壯,能上陣殺敵,不壯實那是絕對不行的。
緩解癥狀之后,這病慢慢也就好了。
“陛下,夠用了。太醫院沒要這么多。”興安看著小推車上的鮮竹,趕忙說道。
“于少保此去少說也要兩個月,回來就過年了,山外九州未聞有種竹者,就是有,鮮竹瀝制備不易啊,還是多砍點。”朱祁鈺又伐了不少,才讓興安送去太醫院。
“那棵老歪脖子樹,現在就已經在了嗎?”朱祁鈺翻身上馬,看到了山頂的那棵樹搖了搖頭。
“是,陛下要砍了嗎?”興安還以為朱祁鈺不喜歡那樹的模樣。
朱祁鈺笑了笑說道:“不用,回府。”
他走的御道,就奔著郕王府而去。
他處理了一些公文之后,興安就帶著藥回來了,裝在瓷瓶里,白瓷瓶,裝在一個書桌大小的箱子里,內襯軟布,倒是絕對顛不壞。
“不錯。”朱祁鈺認真檢查了箱子的包裝之后,非常滿意,大明能帶著瓷器遠渡萬里去做買賣,自然也可以帶著瓷瓶讓于謙有藥可用。
他鄭重的取了一個小匣子,笑著說道:“你推著箱子,朕拿著匣子,給于少保送藥去。”
朱祁鈺帶著東西,踩著雪,就奔著于府去了,今天的于府,可是九重堂,距離郕王府不到一里路。
相比較朝堂上的袞袞諸公,朱祁鈺更喜歡和于謙說道朝政。
朝堂上的有些朝臣,面目實在是可惡。
“參見陛下,陛下圣躬安。”于謙知道朱祁鈺要來的時候,朱祁鈺已經走到了前廳來。
“天寒地凍,于少保就不必拘泥于虛禮了。”朱祁鈺讓于謙平身,興安則是將藥交給了于謙的夫人董氏,反復叮囑一日三次,一個瓷瓶可服用三次。
為了服藥方便,興安還弄了幾個分藥的匙。
“倒到這個刻度的地方,就是一次,一瓶正好三次。”興安還拿起了茶壺演示了一次,生怕董氏不明白。
“這是何物?”于謙看著小匣子,里面放著一疊物品,頗為精巧。
朱祁鈺樂呵呵的說道:“此物名為口罩,是朕名尚衣監用棉紗制成,里外十六層,于少保此行西北,塞外風沙極大,此物可遮掩口鼻,有效濾塵。”
“一共兩百多副,于少保可放心取用。”
于謙是必然要去宣府大同,恢復軍屯,防止瓦剌人再次南下,布置邊防,都需要于謙去做。
于謙沒有功夫在京師,在朱祁鈺賜下的大宅子的暖閣里,修養身體。
但是朱祁鈺還是想盡力讓于謙已經有些脆弱的肺,有更多的保護。
他重生之前,得過鼻炎,而且有很嚴重的花粉過敏,這種棉紗口罩,雖然防不了病毒,但是防塵還是極為好用的。
至少到了冬春交際戴上口罩,他的鼻炎和花粉過敏就再沒犯過了。
于謙帶上了口罩,并不覺得憋悶,卻忽然走向了室外,沒過多久,就又回到了廳堂,他摘下了口罩,滿是感慨的說道:“塞外將士有福,陛下此物造價幾何?”
“一支不足三錢。”朱祁鈺雖然有疑惑,但還是說道,三錢不是銀兩,只是三枚銅錢。
“大明將士有福啊!大明將士,有福啊!”于謙喃喃的說道:“陛下有所不知,此物甚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