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朱見濟顯然沒有思考到這個問題,愣了許久,才小心翼翼的把紙包好的肉脯拿了出來。
“給爹爹吃一塊行不行?”朱祁鈺笑著和朱見濟抵了抵腦袋,看著那肉脯說道。
朱見濟立刻搖頭,掙扎著從朱祁鈺身上下來,噔噔噔的跑到了杭賢的身邊,小聲的說道:“娘,爹又要搶我肉脯吃!”
朱祁鈺一愣,呵呵的笑著說道:“嘿,這小家伙,學會告狀了啊!”
汪美麟無奈的看著朱祁鈺,將針插在線團之上,十分鄭重的說道:“夫君,講武堂不幾日就要開課了,夫君國事為重,臣妾不好說什么。”
“可是這家總是要回的,唐妹妹和李妹妹要是到臣妾這里哭,也不說事兒。”
她們倆想見夫君,汪美麟還想見夫君呢。
但是京師哪里都有夫君,唯獨這泰安宮里摸不到人影。
也就過年的時候,陛下能在宮里好生的歇幾天,但多數時間,還是在御書房里搗鼓來、搗鼓去,偶爾一陣風一樣,就奔著王恭廠或者石景廠去了。
朱祁鈺點頭說道:“嗯,朕答應你。”
朱祁鈺哄了哄孩子,逗弄了一下朱見澄,就換了身衣服,準備去講武堂。
大明皇家軍事學院,經過了一年的穩定運行,終于有了輪廓文章,不再是去年一樣,什么都是臨時操辦,處處都顯得匆忙。
各種制度逐漸完善,楊洪也能輕松許多。
于謙說一項政策只有試運行三年,才能算是一個足夠穩定的政策;運行五年之后,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可以執行的政策;能夠穩定的持續的運營二十年以上,這個政策依舊穩定且正常,那就是長久之策。
朱祁鈺對這段話頗為認同,這一年來,無論是農莊法、講武堂、官邸法,都在進行著不斷的嘗試革新,一步步的向著正軌而去。
改革就向鋸木頭,有時向前、有時向后,有時向左,有時向右,但總體是深入發展的。
朱祁鈺要保證自己在二十年內,不溶于水,孩子平平安安的長大,新政才有可能,不會人亡政息。
次日的清晨,朱祁鈺打馬來到了文華殿前,今日常朝廷議。
辦幾件事。
第一件事,確定下山東按察司僉事人選,掛都察院左右僉都御史銜,徹查密州市舶司私市。
第二件事,就是過年前,說要設立的新馬政和宣府等地貢市,開放等諸多事宜。
第三件事,則是駙馬都尉趙輝,要剝其勛爵地位。
駙馬都尉也是勛爵,甚至位在伯爵之上,這是極其不合理的,朱祁鈺打算先把駙馬都尉的勛爵二字去掉,改為唐時的秩從五品。
朱祁鈺來到了文華殿,文華殿的長桌上,壓著一塊透明的琉璃瓦。
興安做事很周到。
琉璃瓦壓著,朱祁鎮在德勝門前,被焚燒了半個的龍旗大纛,才能歷久彌新。
這是殺人誅心,這是警示!
“參見陛下,陛下圣躬安否?”群臣見到陛下走了進來,趕忙行禮。
朱祁鈺點頭說道:“朕安,坐。”
禮部尚書胡濙立刻說道:“陛下,太祖高皇帝膝安慶公主,洪武十四年下嫁歐陽倫。”
“歐陽倫頗有不法,洪武三十年,茶禁方嚴,歐陽倫數遣私人販茶出境,所至繹騷,雖大吏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