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朱見深聽聞,雖然他兩宮并尊太后,但是他只給嫡母錢氏上了徽號慈懿。
直到幾年以后,錢氏離世,朱見深才給生母上了圣慈仁壽的徽號。
錢氏走后,按制要與明英宗合葬,周氏阻攔不得,便把墓道的門給堵死了,讓癡情人,死亦不能同穴。
這還不算完,周氏把朱見深的兒子明孝宗朱祐樘,放在膝下日日教導。
朱見深在大明的歷史上,是一個很專權的皇帝,被讀書人罵的幾近亡國之君。
朱見深干啥事?
收稅,鈔關折銀,被罵與民爭利;
重設天順元年被廢京營,被罵窮兵黷武;
成化犁庭對外地大肆攻伐,被罵人神共棄。
重振正統、景泰、天順年間,幾乎被革罷的一干二凈的衛學儒學堂,規定二衛必須有一儒學堂,嚴格規定軍生數量,而且定期派緹騎宦官巡查,這就被罵的更狠了!
大明皇帝怎么可以和我們這些仕林搶學生、搶話語權呢?
周氏培養的明孝宗啥模樣?
哄堂大孝了。
朱祁鈺對周氏頗為不滿,如果稽王府沒干出什么謀反大事,朱祁鈺對朱見深的未來是有一定的想法的。
這要是讓周氏帶孩子,帶兩年帶出個哄堂大孝的朱見深來,那太哄堂大笑了。
還是錢氏帶著比較好。
錢氏面色悲苦,她在稽王府已經無力支撐,又無孩兒,本就心如死灰,她再次叩首說道:“還請陛下憐憫。”
朱祁鈺坐直了身子,還是搖頭說道:“不準,回吧。”
朱見深顯然意識到了什么,庵是尼姑庵,入了庵就是斷了塵緣,他拉了下錢氏的衣服,低聲哀求般說道:“母親也要離開我嗎?”
朱見深雖然小,但是他知道他的父親被皇帝給殺了,他去年就問過了,陛下親口承認的。
他不能接受母親也離開,雖然周氏是生母,但是周氏平日里頗為尖酸,說話的方式,讓朱見深頗為害怕。
他完全不能理解,明明非常和藹的嫡母,周氏要那么尖酸刻薄的說話。
錢氏俯首在地,依舊有些堅持的說道:“還請陛下憐憫。”
她已經心如死灰了,稽王府的內斗,讓她頗為心煩意亂,稽王府已經那般模樣了,還要再爭斗。
既然稽王府已經安定了下來,她沒有理由再待下去了。
若非打定了主意,她不會再陛下面前說這件事,既然已經說了,那自然是百無禁忌了。
朱祁鈺看著堅持的錢氏,坐直了身子,厲聲說道:“朕已經說了兩次不準了,安敢如此饒舌!”
朱祁鈺并不是覺得自己被忤逆了,他可以理解錢氏這種心態。
莊子有云:夫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死亦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