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講了一番道理,將印璽的重要性說了一遍,這也是為什么襄王要回京的原因。
因為朱瞻墡并沒有襄王之寶,襄王之寶在皇帝的手中。
朱瞻墡只是朱瞻墡,陛下的嫡皇叔,卻不是襄王。
印璽乃信,皇帝怎么可以像僭朝一樣,失信于天下?
陛下這是拿著正統之寶的印戳子,右一巴掌抽下來,告訴他們,僭朝就是僭朝!做事都是鬼蜮伎倆,陰謀詭計哪里是正道的對手?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孫忠呆滯的看著手中狗屁不通的四個字,確實是狗屁不通,他也是連連點頭,然后欲哭無淚。
這正面對決的時候,他才知道這治國里的門道,會這么多!
這特么閑的沒事干,為啥要造反啊,累不累啊!陛下又不是讓會昌伯府全都去死,甚至連發財都可以。
商舶已經合法了,倒騰點大明的貨物到倭國,那一趟能賺多少銀子?
孫忠在被兒子坑了之前,已經打算弄點商舶,發財去了。
閑的沒事干,造這個反干嘛!
孫忠看著孫繼宗,只感覺心臟砰砰的跳動著。
他眼睛通紅!他怒氣沖沖!
這是歲數大了,打不動了,否則他一定把這老大打死了。
皇帝查私印鹽引,查到了三王府的頭上,關你蛋事!
非要把整個會昌伯送到絕路上去!
這皇帝位,哪里是那么好坐的?
真的和皇帝正面對壘的時候,孫忠才知道這大道二字,多么難纏。
孫忠將書信收了起來,滿是和煦的說道:“辛苦李尚書了,鹽鐵會議等很久,快去吧,快去吧。”
李賢站起身來,一甩袖子離開。
李賢走后,孫繼宗看出了孫忠的怒氣,扶著凳子,伸出手,驚慌失措的說道:“爹,爹,您歲數大了,別,動怒,真的!”
“爹,您冷靜,冷靜啊!”
孫忠舉著拐杖,不停的點著地面,滿臉悲苦的說道:“你現在還覺得造反,是容易的事兒嗎?你現在還覺得皇帝好對付嗎?就是陛下糊涂了,你造反都不能成,更別說陛下不糊涂了!”
“看看你找的事兒!我打死你這個龜孫!”
“爹,哎呀!”
一時間,父慈子孝。
……
李賢前往南京戶部衙門,繼續主持鹽鐵會議。
他看著這群南京戶部這些老頭子,就是撓頭。
南京只是留都,這里的官僚多數都是些賦閑、榮養的官員,這群人,壓根就不懂什么財經事務。
李賢坐下之后,一言不發。
他看著這群人,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這個可能,在他的心頭愈演愈烈。
讀書人真的使壞,連正朔相繼的大明朝都能玩壞了,何況一個僭朝呢?
因為皇帝手中也有一塊正統之寶,這層稽戾王的大義之旗,就扯不起來了。
那只能用太子府朱文圭了,但是朱文圭被圈禁了五十年,現在的表現已經可以用優秀來形容了。
李賢的想法越來越大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