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祖高皇帝到底是不是祖宗?
胡濙自然沒問題,對于胡濙來說,陛下只要不是明火執仗的殺太后,都沒問題。
胡濙深知自己這位陛下走的是大道之行,就是光明正大,如果要殺孫太后,那必然是明火執仗。
就像是陛下殺稽戾王一樣,明明白白的告訴世人,這事朕干的!
若是陛下真的明火執仗的殺孫太后,胡濙還真不太好洗地,頂多以附逆為由,但是卻不可能完全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
但是顯然孫太后并不愚蠢,早早的交出了權柄,吃齋念佛,為稽戾王和會昌伯孫忠的來生祈福,為自己稽王府那些孩子們祈福。
沒什么大利益,陛下為什么要殺孫太后呢?
朱祁鈺想了許久說道:“所以舟山海戰,除了是大明水師再興的轉折點,也將是大明海洋政策轉折點,將海外棄民,納入大明之管轄。”
于謙有些疑惑的說道:“那不服王化之人呢?”
朱祁鈺笑著說道:“大海那么寬廣,還沒他們一片沉海的地方嗎?”
當然有。
入土為安是一種習俗,如果被沉海,在眼下大明朝的風氣中,連靈魂也會在大海之中,永世沉浮。
于謙松了口氣,寬仁和寬縱之間,只有一字之差。
顯然陛下會寬宥一些,之前在大明手腳無法觸及到海洋之時的罪惡,但是大奸大惡之徒,依舊躲不開沉海的命運。
石亨猶豫了片刻說道:“陛下,要不臣帶武奮營前往密州市舶司,配合松江市舶司之事?”
“就是臣不去,也讓石彪去一趟吧,朱永也十分善戰。”
石亨當然知道軍事失敗的惡果,在當下的大明,軍事失敗,只有死亡。
若是戰敗,陛下也要承受相當大的代價,這不是石亨想要看到的,所以他準備親自前往。
朱祁鈺搖頭說道:“完全不必,唐興、陶瑾、任禮等人,也不是糊涂蟲,既然敢做,自然是有定策,讓他們自己做便是了。”
石亨帶著四武團營,剛從南衙歸來,應當充分休憩,疲軍再戰,是石亨的特點,但是窮耗兵力,不是朱祁鈺想看到的。
于謙笑著說道:“舟山倭寇無得勝的可能,即便是短暫的一時勝利,暫退大明兵鋒,那也無礙,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二十次。”
“舟山那么近。”
石亨點頭,的確有這個道理,他笑著說道:“那臣也歇一歇。”
朱祁鈺想到了李賢上奏的內容說道:“景泰五年,新科取士,要加五十人,這五十人李賢上奏說,日后設為恩科。”
“胡尚書?”
禮部管科舉大事,胡濙搖頭說道:“李巡撫真的是一點都不怕啊。”
李賢在南直隸的招數,真的很損。
胡濙是陛下做啥他洗地,李賢是充分發揮了自己的主觀能動性,積極推動大明進程,李賢的名聲必然比胡濙還要差。
不過李賢自己也說了,他還有什么名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