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抓緊了手中的繡春刀,打開了房門,他們一直在思考他們四個人,到底是怎么暴露的。
岳謙三人看向了唐興,定然是他走漏了風聲!
岳謙打開了房門,門外戰爭兩人,一人是和尚,一人是一個富態的中年男子,居然穿著國王冕服。
看到外面沒有刀兵,他們也是松了口氣。
“琉球國王尚金福,拜見上使,天壽寺主持、中山王府長史懷機,拜見上使。”兩個人入了門,就是哐的跪倒在地,奉上了手中的信牌。
岳謙人都傻了,趕緊錯開了身子說道:“此次前來,未奉皇命,二位請起。”
尚金福明顯有些失望,他還以為大明朝廷聽聞了琉球使者的哭訴,終于想到了海外還有這么個孝子,可惜的是,上使似乎是在辦差,而非傳遞圣旨。
岳謙疑惑的問道:“你們是怎么知道我們是朝廷的人?”
懷機笑著說道:“上使有所不知,琉球國每年都朝貢,四位都是朝廷的大人物,琉球使臣自然見過四位。”
岳謙這才了然,琉球國的使臣會參加一些比如大宴賜席、大閱等儀式,認得他們四個人,也不奇怪。
“幾位天使都是北人,人高馬大,尤其是袁指揮的青兕的兇名,即便是我等在琉球也有所耳聞。”懷機又解釋了一句,并且在臉上比劃了一下。
袁彬的臉上有道不是很深的傷疤,從耳根幾近裂到嘴角的位置,那是一道箭矢的傷勢,這讓他看起來更是兇悍,這是在抓捕渠家人的時候負傷的。
這這也是袁彬極為重要的特征。
是袁彬暴露了他們的身份。
“前來所為何事?”岳謙坐直了身子,十分鄭重的問道。
尚金福再拜,俯首說道:“朝鮮使臣說:中國亦賤待我朝使臣,不得與琉球使臣為比。并以為憾事。”
“我朝臣工無不盼望著大明的王化之地。”
“還請大明給官給軍,安土牧民。”
尚金福拿出了一封奏疏,遞給了幾位天使。
這一封奏疏很長,首先表達了琉球因為大明而聞禮儀教化,但是琉球國國小民寡,自己治理無能,而且因為地理位置極佳,乃是萬國海梁之地,他們管不住了。
希望大明直接派出官僚和軍隊安土牧民。
琉球國并不窮,相反因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海商眾多,十分的富碩。
尚金福繼續說道:“程復、王茂、葉希尹等幾位大明的讀書人,教化四方,懷機更是有一統之功勞。但是我琉球國往來人員駁雜,水師、兵甲極少。”
“如此這般,不啻于稚子懷千金于鬧市之上。”
尚金福詳細說明了自己的無奈,他的兩個孩子,大兒子志魯和二兒子布里之間的裂隙,越來越大。
大兒子志魯的支持者是大明海外棄民的海盜們,而二兒子布里的支持者是倭國的倭寇。
他們已經鬧到快要兵戎相見的地步,但是尚金福無法規勸和約束自己的兩個兒子,更無法驅逐海盜和倭國。
尚金福十分認真的說道:“懇請天朝上國駐兵,必以厚祿而奉之。”
“這么大的事兒,不是我等可以做主。”岳謙代表了眾多人回應。
駐扎軍隊在琉球,這是朝堂才能決定的。
唐興拿著那份奏疏看了許久,奇怪的問道:“只是這么做,豈不是和大明之壤幾無區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