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安面色為難的說道:“可是陛下剛寫了一篇社論,就是那個做奴隸而不得,和坐穩奴隸…”
“還是把那篇《燈下筆談》作為邸報頭條吧,把襄王的這篇奏疏放在次版便是。”朱祁鈺做出了決定。
襄王朱瞻墡的奏疏,是制度向的改良,而朱祁鈺的是一篇社會思考性的社論。
朱瞻墡的奏疏固然重要,但那主要是朝廷制度構建上的事兒。
邸報則是一種導向性的文件,所以朱祁鈺還是決定把《燈下筆談》,做奴隸而不得,和坐穩奴隸對導向性更加重要。
但求各級官吏們,能把百姓當做是牛馬去使喚。
會試已經結束,幾人歡喜幾人愁,沒中進士的舉人其實也可以做官,只是前途有些灰暗。
殿試在波瀾不驚中,有序進行著,景泰五年的殿試,比景泰二年的殿試,又多了一個《管子》。
管子的篇幅真的很長,即便是不求甚解的囫圇吞棗,看完也要月余時間。
但管子妙就妙在,它不是算學。
從廣義上來說,甚至可以把管學納入儒學的范圍之內,理解起來并不算困難。
殿試之上,進士們龍飛鳳舞,寫的頭頭是道。
這些準進士們,寫的頗有些道理,比殿試的算學考的要好太多太多了。
殿試的算學卷子,最少也是中考水平了,各種低分。
百分制下,四百名進士平均分居然不到六十。
不及格的算學考試,讓掌院事吳敬這些日子,總是低著頭走路,氣的不行。
殿試的卷子是吳敬出的,陛下斧正,并不是很難,但這個成績出來之后,吳敬羞愧難當。
朱祁鈺倒是早有預料,沒有怪吳敬沒教好,度數旁通,才兩三年,慢慢來就是。
殿試放榜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丘濬這個瓊州來的彝民,獨占鰲頭豪取殿試第一,拿了狀元,直接入了翰林院做了翰林。
李燧這個差點被革除了功名的家伙,居然也獲得了前十的好成績。
榜下抓婿,是一種科舉的慣例,放榜之日,除了學子之外,無數的勢要豪右,都派了人仔細的查點今年的新科進士之中,是否有一飛沖天的人物。
在四百名進士之中,有近半數和丘濬差不多早有婚配,這就篩選掉了兩百余人。
剩下的未曾婚配之人,再把和丘濬一樣長得其貌不揚篩選掉,就更不剩下多少了。
所以每年的榜下抓婿,真正值得抓的其實就那么十多個人。
陛下住的泰安宮所在的澄清坊,就在東華門外,澄清坊上的軍士們站在澄清坊墻上,盯著下面的東華門外大街。
東華門外大街是陛下澄清坊的道路之一,這抓婿自然就不能像以往那般,拿麻袋一套,把人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