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勢要商賈存在寶源局的錢,等于借錢去修路,修路的善名歸了陛下、歸了朝廷,修路的惡名,卻歸了勢要富賈。
“陛下,讓臣好好想想。”金濂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這么做的唯一代價,就是勢要巨賈們知道了,會不會逼他們造反。
但大明并沒有他們造反的舞臺。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就是再苦一苦勢要豪右,反正他們也習慣了。
金濂感覺自己的呼吸,瞬間順暢了起來。
他沒有把話說的太明白,含含糊糊的說道:“但是是不是支出太多了?畢竟是一年將近五百萬兩的造價,實在是太過于昂貴了。”
這毫無疑問,會影響到寶源局的日常運轉。
“造價會降下來的,造的越多,越是被普遍運用,價格就會越低,總是如此。”朱祁鈺看著金濂笑著說道:“而且最開始的投入只有一點點罷了。”
“我們需要投資更多的官廠,來生產足夠的物料。”
“此乃長策,不急。”
奇觀不是平地就造出來的,也是一錘一錘砸出來的。
朱祁鈺要修幾十萬里的硬化公路,這是個長期投入的工程,金濂的反對是在擔心財政崩潰,但是基建總是如此,越建越有錢。
“還有人反對嗎?”朱祁鈺看著群臣問道。
到此時,只有為數不多的人反應過來,陛下到底從哪里找這個錢,肯定不是仙術就對了。
隨意,這二十七名臣工,還是有些懵圈,陛下是怎么說服金尚書的?
金尚書為何前后的態度差距這么多?
錢到底從哪里來?
朱祁鈺看沒人答話笑著說道:“賺錢是個門道,可是花錢更是個門道,難道和老財主一樣,把銀幣囤起來?”
“怎么用錢去生錢,就是花錢的訣竅了。”
“好了,說一下第二項吧。”
商輅坐直了身子說道:“寰宇通志還在修,但是長江水路沿線差不多修好了,四萬里的主干道疏浚,工部是不是可以開始籌劃了?”
又是花錢的買賣。
“這次需要多少?”金濂的臉色變得差勁了許多。
內帑太監林繡搖頭說道:“剛剛拿到水文的文牘,還需要進行詳細的核算,才能夠大致算出費用,但是應當大差不差,二十萬里的水路,不比三十萬的陸路低多少。”
金濂牙關都在抖。